了,先处着呗。” 四福摇摇头,一双手已经泡在水盆里,泡了好一会儿,才捧了一大捧的水开始洗脸,好好洗干净了,对张萍萍说:“不着急大姨,我想多陪陪你和老爷爷。” “我们不用你管。”张萍萍看着四福道,“我又不老,照顾你老爷爷还不是应该的,就是你,今年都二十了,还不处对象呢。对了,你们学校不是有个新来的老师挺喜欢你吗,你不同意?” 四福一听,耳根都红了,连连说:“大姨,你别外面胡说,压根没有的事。” 张萍萍看一眼四福,已经把炉子升起来了,便说:“有没有的吧,反正你得抓紧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你老爷爷不用你管,你要得记住,你能早早成家,我们俩个才高兴。” 四福拿毛巾好好擦干净了,笑着说:“好的,大姨,我知道了,有合适的我就成家。” 张萍萍白他一眼,“又错了!” 四福把毛巾搭好,平平整整的搭在架子上,看着张萍萍问:“哪里错了?” “态度就不对,什么叫合适的?你这个年龄,要找你喜欢的。知道吗?” 四福笑嘻嘻,“知道了,找喜欢的。” 张萍萍看着四福那么乖,心里又是温暖又是心疼的。 一家这五个孩子,只有这一个回家了。 大福不说,早就没了联系。二福虽然不远,就在县里,可已经成了家,平时工作忙,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趟,而且就算去看长辈,也是要先去看张抗抗和周励。三福就一直全国各地的跑,没有一个固定住所,她工作的地方在帝都,有宿舍,可全国各地都要跑,还经常去国外,回打渔张一趟就更难了。五福在帝都读大学,大二。这几个孩子,四福只有四福读完师范回来。 张萍萍记得当时的情况,四福读完师范,学校安排工作,四福本来是要留在市里的,可他坚决要回家,连县里和镇上都不去,直接来了打渔张。 当时张萍萍她们都劝他,人都走的远远的,外面有更好的发展,让他也回市里去,多好啊,和张抗抗一起都在市里,可四福谁的话也不听,不,他不是不听,他是耐着心听完所有人的建议,看他的反应,任何一个来劝说的人都会想,好了,这次成功了。可说完之后,才会发现,四福只是耐心的听完你的建议,他就从没动摇过。 所以,四福就回了打渔张,一回来,就留在打渔张教课。 张萍萍有时看着他实在太辛苦,白天教书,晚上回来批改作业,一个人带了三个年级,一共六个班,而且学校条件也艰苦啊,就劝他走吧,不管去哪里都比打渔张这样的小地方好不是?可四福只是笑,他说他哪里也不去。 就这样,一年年过去,家里只剩下这一个孩子在身边了。 堂屋那边传来了几声咳嗽,四福连忙说:“是我老爷爷起来了。” 张萍萍嗯了一声,“刚刚就醒了。” 四福就站在厨房门口喊一声:“老爷爷,你起床了?” 张鹤轩没听见,在堂屋里坐着。 张萍萍摇摇头,“别喊了,耳背,听不见。” 四福就跑了出去,看见张鹤轩在堂屋里坐着发呆,又折了回来,对张萍萍说:“是起来了。” 四福说完,把自己用过的水倒掉,然后加了热水,把张鹤轩的毛巾泡进去,等毛巾泡的热热的,就端着盆子去了堂屋。 “老爷爷,你起来了。”四福把冒着热气的盆子放在张鹤轩面前,笑着说:“新年快乐。” 张鹤轩一直闭着眼睛,听到有人说话,才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睛看向四福看了许久,才道:“四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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