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摇头,“不是银的,这是花纹钢。这种不容易生锈。” 那妇人来了兴致,“怎么卖?” 铁匠报了价钱,吓得妇人一个劲摇头。嘴里直嚷“太贵了,不值得”之类的话。 林云舒笑眯眯接过来,试了试刀锋,“不错,很锋利,看来你们是用心了。” 那铁匠收了尾款,试探道,“你这剪刀真是用来接生孩子的?” “那当然。寻常剪刀生锈,很容易伤口感染。”林云舒心情好,笑着回他,看到他手里的木匣子还有个小刀,看材质似乎也是钢,她不由得心中一动。 那铁匠察觉到她视线,将匣子中的小刀递给她瞧,“这是剩下的一点料子,我打成了一把小刀,用来切东西倒也不赖。” 林云舒捡起来,“这个多少铜板?我买了。” 铁匠笑眯眯道,“你就给我一百文吧。这个虽是剩余料子,但也要经过浇筑,反复捶打才制成的。” 林云舒跟他讨价还价一番,最终八十文成交。 两人有一答没一答说着话,就在这时几名差役小跑过来。为首的正是之前那个人。 看到林云舒在这里,他微微有点惊讶,却也没有问,而是看向铁匠,“你之前说有个稳婆在你这边定了把花纹钢制成的剪刀,是真是假?” 铁匠看向林云舒。 那差役将视线落到林云舒身上,一眼便瞧见她手中那白花花的剪刀,“敢问这位大娘可是稳婆?” 林云舒已经猜到他的来意,倒是不扭捏,轻轻颔首,“是,但是我之前只接生过两个。经验着实不足。” 她去看可以,但他们得要有心理准备。 那差役确实迟疑一会儿,却又很快道,“烦请大娘去看看。大人七年才得这一子,着实不易。但凡有一线机会,他都不放过。” 既然他话都说到这份上,林云舒自然也不扭捏,“那就走吧。” 差役喜不自胜,忙带着她往县衙赶。 老大瞧见亲娘又被差役带回来,以为又出了啥事,忙上前问。林云舒不等他问,给他解惑,“我去后院看看能不能帮忙接生。你在门口等着吧。” 听说是接生,老大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回了实处,不由轻吁了一口气。 进了县衙,差役不能进后院,便由小厮领林云舒进去。 穿过一条抄手游廊,便到了县衙后院,林云舒见到刚刚还威严肃穆的县令大人此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搓着手,在房门口来回转圈圈。屋里传来女人那凄厉的叫喊声。外面的丫鬟们听着叫声,心惊胆战,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被吓住了。 那小厮上前禀告,县令也不等对方说话,看向他身后,待看到是林云舒时,他脸色怔了怔,却又很快恢复如常,拱了拱手,“烦请大娘好生看看,一切以夫人的命为重。” 林云舒看了他好几眼,能说出这番话,看得出来这县令为人不错。不是那种为了传宗接代就罔顾妻子性命的繁殖癌。 她点头道,“我会尽力的。” 言罢,她将篮子放到旁边,拿着剪刀和小刀径直进了房。 房中古色古香的床上躺着一名年轻孕妇,她疼得死去活来,正被两名丫鬟按住肩膀。旁边一名中年妇人正急得满头大汗。 孩子这是迫不及待想要出来了。 林云舒洗完手,也不废话,立刻上前检查。 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