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陆老爷不在家,他没能见到人,只能通禀陆夫人。 陆夫人倒是见他了,甚至直接让他进了皇院,却不想竟看到苏惜惜正跪在大堂,她旁边跪着两个脸上带着伤的姑娘,正掩面哭泣。 这是怎么了? 小四先是问候了陆夫人,陆夫人跟他虚与委蛇。 小四开门见山道,“陆夫人有所不知,这惜惜姑娘乃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陆兄先前向我讨了去,他临走前,又将惜惜姑娘托付于我。陆夫人将我的人扣押,不知所为何事?” 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一声不吭就将我的人带走,岂非失礼? 陆夫人紧咬牙关,指着苏惜惜旁边的两位姑娘,“这两人所作所为是否是你授意?” 小四从未去过苏惜惜的庄子,自然不认识这两人,当下摇头。 陆夫人气得咬牙切齿,那张写满风霜的脸上布满青筋,“这两个贱人引我两个儿子吸食五石散。我岂能饶她们?” 小四大惊,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两位姑娘,瞧着她们身上的打扮以及与苏惜惜的关系,小四心头有个大胆的猜测。 这两位姑娘该不是苏惜惜指使的吧? 正这样想着,就见刚刚还沉默不语的苏惜惜突然起身,冲着陆夫人大笑,“夫人刚刚不是问我与何姨娘什么关系吗?” 她冷冷勾着唇,“就是你猜想的那样,我是她的女儿。” 陆夫人的脸色瞬间变成灰色,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有人当头一棒,将她的神志震得分飞,“你……你是猗猗?” 她这声猗猗叫得极轻,生怕吓到别人。但她的五官却是极为扭曲地,恐怖得,好像一只厉鬼,她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你怎么会?” “夫人是忘了?”苏惜惜走到大堂门口处,外面的太阳照到她脸上,把她身上的幽冷气息吹淡不少,一回头,那双清丽脱俗的脸全是阴狠,“夫人想必忘了,我走失那年已经六岁。该记得的事情,我一刻都没有忘记。” 小四没由来一阵头皮发麻,这是什么意思? 陆夫人脸皮颤动,尖着嗓子,手哆哆嗦嗦指着苏惜惜,“你想干什么?”她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迸裂,她神色慌乱,豆大的汗珠自她额头沁出。 小四还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陆夫人,不由得一阵纳罕。 她激动,她愤怒,她恐惧,她挣扎,众多负面情绪缠绕着她,偏偏苏惜惜丝毫不怜悯她,只悠悠陈述一个事实,“我回来了。所以我要为我自己讨回公道。” 她眼尾上挑形成一个勾魂摄魄的媚笑,之前清冷温雅的声音带着几分阴冷,她摆弄着凤仙花汁的指甲,“你瞧我成功了,你那么宝贝的儿子被我给毁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她竖了三根手指,仰着脖子哈哈大笑,“我只花了三十两银子。一人只要十五两,我就要了他们的命。” 她放肆大笑,前仰后合,毫无形象。 小四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惜惜,初次见面是谄媚雅致,后来是温暖如风,现在却是癫狂放肆。 陆夫人手撑桌面,差点站不稳。其他丫鬟婆子纷纷低下头,颤抖着身子,恨不得自己耳朵全聋了。 就在这时,陆老爷从外面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陆家少爷。 不过这两人不是走路回来的,而是坐在竹椅上,身体从上到下被一道道绳子牢牢捆着,两人紧闭眼睛,像是睡着了。 陆夫人打起精神,迎上来,声音没有往日的高傲,反而带着几分急切,“老爷,御医怎么说?” 陆老爷摇头叹息,“吴御医说他们服用的五石散剂量太大。已经戒不掉了。刚刚在路上发作,我将他俩打晕了。” 一直抱着宝刀站在小四旁边看好戏的老三却是吃了一惊,“五石散?那不是朝廷明确禁止的吗?” 陆老爷为了两个儿子连日奔波,人已经瘦了一圈。 两个嫡子!他就只有这两个嫡子竟被人毁了。他急于找到发泄口,他转了转眼珠子,一眼便瞧见那跪倒在地的两位姑娘,像拎小鸡仔似地,死死捏着她们的胳膊,一巴掌轮了过去,“贱人!” 他的巴掌还未落到两人身上,就被苏惜惜拦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