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有些萎靡,猜到苏惜惜做的事让他大受打击,便认认真真道,“我娘说了,每个人擅长的事情是不一样的。没有谁是万能的。我大哥细心周到,处理事情很妥贴。我二哥能言善道,善于处理杂事,我三哥性子急躁,但武艺高强,而我只会读书。看起来最没用,但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进士的身份,可以让别人忌惮,没人敢欺负我们顾家,这是底气,立足之本,你说有没有用?” 陆文放被他臭不要脸的自夸惊得差点将嘴里的茶喷出去,他抹了把嘴边的茶渍,“你什么时候这么臭美了?” “不是我臭美,而是你没必要拿你自己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比。”小四斟酌着词汇,小心翼翼道,“你妹妹以前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为了自保,她肯定不可能像你我这样随心所欲。她必定要学会一些手段。” 陆文放脸上的笑容敛住,“是啊。我听她说话,就是过完今天没明天的感觉。毫无顾忌,随心所欲。我心疼她。” 小四摊了摊手,“你如果真心疼她,就让她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你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强求她留下来。” 陆文放默默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两人正说着话,陆文放的小厮从外面跑过来,他脸颊涨得通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他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二爷,老爷出事了。” 陆文放大惊,腾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紧盯着他不放,“我爹出什么事了?” 小厮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老爷要把夫人挪到家庙,夫人情绪激动,拿剪刀把老爷喉咙刺破了,鲜血洒了一地。” 话音刚落,陆文放已经掀着门帘大步离去,竟忘了跟小四告辞。 小厮忙跟上。 崔宛毓从外面进来,瞧着陆家主仆二人行色匆匆,不由得纳罕,“这是出什么事了?” 小四恍然回神,将手里的刻刀放下,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陆家老爷出事了,我先去趟饭馆,晚上不回来了。” 崔宛毓点头,立刻让下人备马。 小四骑着马赶到饭馆,已经到了黄昏,已经过了饭点,饭馆里除了住宿的客人,倒也不怎么忙。 林云舒见他满脸焦色,“你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小四喉头发干,但他此时也顾不得了,忙问母亲,“娘,二哥呢?” 林云舒见他似有急事,指着后院,“他正闭门写书呢。” 小四立刻往抄手游廊那边跑,“娘,我找二哥有急事。” 没一会儿,他就在房里逮到二哥。彼时,老二正奋笔急书,头发乱糟糟地,像是破庙里的乞丐。 小四抓住他手腕,往旁边的桌子上带了几步,“二哥,我找你有事。” 老二猝不及防被他抓个正着,毛笔在书上划了一道长长的黑线,他勃然大怒,“小四,你怎么……” 他话还未说出口,就见小四抬手打断他,“二哥,陆老爷死了。” 老二大惊,可是一眨眼,又满头雾水,挠头纳闷,“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爹。”说完,转身就要继续写书。 小四忙把人拦住,简明扼要将苏惜惜做的事跟老二解释一遍。 老二眼睛瞪得溜圆,将手中的毛笔往书桌上一扔,扶着小四坐下,眼睛瞪得晶亮,“小四,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四不知道他态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但他有事要问他,自然也没空多想,“我刚刚听人说陆夫人把陆老爷杀了。” 老二想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将自己写的书撕得稀巴烂,狂笑几声,“我写的故事还不如你讲的这个故事有趣,我要重写。” 小四抚了抚额,上前打断他,阻止他再发疯,“二哥,我是想问你。陆兄现在该怎么办?你不是懂法律吗?” 老二捏着下巴,“杀夫是死罪呀。陆文放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嫡母牵制了。这是好事啊。” 小四松了一口气。却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