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完好无损的衙役还剩下三十人,全被老三招集在一块。 老二带着十个衙役去吴府抄家。老三带着十个衙役守在高府后门,小四带着十个衙役守在前门,一旦有人乘轿子离开,一定要上前查看。 守了没一会儿,后门打开,有个轿子被人从里面抬了出来。 老三气势汹汹将人拦住,“我们奉命捉拿红女侠,把轿子放下,我们要抽查。” 那高府下人瞧见有衙役拦路,心里一突,很快镇定,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塞了过去。 要是往常,这些衙役们一定迫不及待收了银子。 但是现在捕头换了人,听说其他同僚或死或伤,他们哪有胆子收受贿赂,于是这些人看到银子不仅不高兴,反倒像被人羞辱似的,一脸愤慨,随手将银子打落在地,手指着那行贿之人,一脸的正义凛然,“大胆。居然敢贿赂本捕快。来人,快点把人拉开。” 后头两个衙役把人架住,那衙役掀开轿子,瞧见吴江正七窍流血斜靠在轿子里。 那衙役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老三从鼻端打了个响鼻,脸上露出一丝讽笑,朝轿子里瞧了一眼,面不改色,冲着那高府下人嚷嚷道,“你们高府杀了人,想把人抬到哪去?” 那下人软倒在地,不敢答话。 老三也不为难他,指着两个衙役道,“你们两个把轿子抬到县衙,让吴娘子过来认尸。”他招招手,“其他人跟我进高府捉拿凶手。任何人不得放过。” 众衙役齐齐应是。 众人抬眼看向那高府后门,心里想着这盐俭县怕是要变天了。 另一边,老二带着衙役将吴府的大门拍得啪啪作响。 吴府下人过来开门,老二带着衙役气势汹汹往里闯。 下人哪曾见过这种阵仗,唬了一跳,立刻飞奔着往院里跑,“娘子,娘子,出大事了!官府来抄家了。” 老二带人拿着封条随意在吴府墙上张贴。 吴娘子带人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将抄手游廊上贴得十几张。仙境一般的花园被这么一贴,像是沾了狗皮膏药一般。 吴娘子登时就怒了,“师爷?你这是干什么?” “你相公指使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劫狱,当场被我们抓住。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吴府跑不了了。”老二指挥手下继续封。 吴娘子吓得脸色煞白,劫狱?他这是疯了吗?这可是要抄家的死罪!这混账往日在女人堆里混就罢了,居然连这种掉脑袋的事也敢做。 她的心在颤抖,却还是强撑着,“师爷容我收拾嫁妆。” 老二将人拦住,“吴娘子,不是我不通情理,但是这不合规矩。按照月国律法,女子嫁妆归男子所有。” 律法确实这样规定,但是民间一直都是默认嫁妆归女子所有。就算抄家和休妻,女子都能将嫁妆带走。 但老二现在拿国家律法来为难她,却也不算违规。 吴娘子也是个精明人,她跟县令一家无仇无怨,他们也没必要为难她一个女子。之所以这么说,想必是想她帮忙。 她示意下人往后退几步,老二也将衙役们挥退。 老二倒是对这吴娘子刮目相看了,原以为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不想她胆大包天,敢给夫君戴绿帽,现在一瞧还有几分聪慧。 “师爷有话不妨直说!”吴娘子脸上的笑容淡了,定定看着他。 老二虽然平时喜欢跟人打嘴仗,但是能敞亮的说话,谁又愿意绕弯子呢,当即就道,“吴江的罪名死死的,我也不需要吴娘子帮忙,但是高秉仁的把柄,不知吴娘子手里可有?” 吴娘子微微蹙眉,围着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你胆子挺肥的呀,居然敢动高秉仁。” “他一日不除,这盐俭县一日就不姓顾。”老二冷声道。 高秉仁有后台,而且在盐俭县盘踞这么多年,有不少熟面人,他不除掉,小四根本没办法当家做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