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崔宛毓自然不愿跟严春娘这种无知村妇多说几句。可相处久了,又觉得她们这些人无知也有无知的可爱。至少不会给你使绊子,活得自在。 崔宛毓忍着羞臊回答,“我前儿喜欢吃厨房做的酸辣粉,今天又想吃水煮鱼。” 严春娘瞠目结舌,“你这一会酸的,一会辣的,这可不好说。”她突然想起来,“你以前不是只爱吃清淡的吗?怎么怀了孕,口味变这么重啊?” 崔宛毓张了张嘴,小声道,“我娘说吃清淡的可以养生。” 严春娘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她挠挠头,“可咱娘吃得也不清淡啊。她什么都吃,而且从不挑嘴。” 清淡的,重口味的,她都是轮着来,没有偏好。 前衙大堂,小四拍着惊堂木,冲着下方喊,“何人击鼓鸣冤?” 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堂,凌凌在侧面偷偷往外一瞧,忙把头缩回来,冲着坐在屏风后喝茶的婆婆道,“娘,是高砚县的郭员外和他的小妾。他俩来县衙干什么?” 林云舒微微有些惊讶,“且听一听。看看是何事也不迟。” 很快,这两人就给她俩解惑了。 那郭员外是个秀才不用行跪礼,站着拱手,“启禀县令大人,小可来自高砚县,姓郭名□□,听说盐俭县土匪恶霸已经铲除,就带着小妾和下人前来县里游玩。早上我们在城中各大商铺买了不少东西,可谁知回去的路上,我的钱袋子就被人给偷了。” 小四问,“钱袋于何时何地偷失?” 郭员外将自己知道地全说了,“具体时间记不太清楚,大概是在未时,地点就是悦来客栈前面那条大路,我在西面。” 老二在旁边解释,“那是城福街。” 小四点头,“你既带着下人和小妾,想必旁人不会轻易近你身,你可记得何人与你有过接触?” 那郭员外捏着下巴想了好半天,也没想起来。 倒是莲儿红了着脸开口,“大人,奴家记得有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自我家老爷身旁经过。当时老爷正对着奴家说话,所以没瞧见。那人手里好像拿着带尖刺的锤子。” 带尖刺的锤子那不就是流星锤吗?老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追问,“你可记得他穿什么衣服?具体相貌如何?” 莲儿捂着嘴,羞红着小脸娇笑,“穿着一身青布绵袍,至于样貌,器宇轩昂,铁血男儿,非常有男子汉气概,放在人堆里很扎眼的那种。” 林云舒脸一黑,这叫什么具体样貌?她又不是画动漫。 小四没想到这小妾竟是个花痴,忍着不耐继续追问,“我说的是具体样貌?比如是方脸还是圆脸,眼睛是大是小?” 莲儿捏着下巴想了好半天,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他是方脸,眉毛很粗,看人的时候,气势非常强,他是厚嘴唇。其它就不记得了。” 围观百姓瞧着这小妾羞答答的样子,纷纷捂嘴偷笑,那郭员外没想到自己的小妾当着他的面就夸别的男人,还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别提多丢人了。 小四又问了其他下人。 女的嘛,多数都跟这小妾差不多,只知道好看,却没敢细看。 倒是有个小厮记性极好,将那人的五官记得十分清楚。 林云舒在后头画好了素描,凌凌瞧着这画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她拧着眉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来在哪里见过。 林云舒让小厮指认,那小厮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出神入化的画相,连连点头,“对!就是他!” 衙役又把画像拿给其他人看,丫鬟们都觉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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