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三两步跑上前,一把揪住胡宝山的衣领,对着胡宝山又踢又打,“你这个畜生!你还我家四喜的命来!” 王父平日里不善言辞,家中都是老妻做主。此时却是涨得老脸通红,嘴唇颤抖,眼珠瞪得比拳头还大,“我打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胡宝山被打了几下,衙役们窥视着大人的意思,见他没有张嘴,一动不动。 小四让王父打几下过过瘾,就示意老三将人拉开,“好了!以后自有你们发泄的机会。我还要审案呢。” 胡宝山被打了几下,揉着脸,涨红着脸,“大人,他刚刚打我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小四轻声咳了咳,“案子总有先来后到。先了结你这个案子,我再为你主持公道。” 胡宝山心满意足。 小四敲了下惊堂木,“你杀害王四喜的那把刀扔哪里去了?” 胡宝山随口道,“杀过人的刀,我哪能要。我将王四喜埋了之后,将刀子擦干净,就扔到路口了,兴许被人捡走了吧。” 众人一阵无语。这还真是随性。 “待找到凶器之后,再行定案,胡宝山,你先看一下口供,无误后就签字画押吧。” 胡宝山念书的时候三不五时就逃学,识字不多,磕磕绊绊读了几句,就胡乱点头,“对!” 画完押,小四继续审刚刚误杀人命的案子。 胡宝山承认自己推了一把胡秋月,但他也有借口,“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想那么多。” 他这一承认,宋升误伤胡秋月一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小四和老二商量之后,为两人定刑,“宋升误伤胡秋月判坐牢五年,指使周随囚禁他人再加三年,一共八年。来人,将宋升和周随一块关押牢房。” 宋升和周随没有反抗,像是认了命,浅浅一笑,出了大堂。 等两人走了,胡宝山眼巴巴看着小四,“县令大人,我今年虚岁才十五,周岁十四,就算杀人也不用判死刑吧?” 小四和老二对视一眼,怪不得这家伙没用刑就承认了。 小四颇觉好笑,“你听谁说十五岁以下杀人不用判死刑的?” 胡宝山心里一个咯噔,“我先生说的呀。” 老二进了里间,拿出一本厚厚的月国律法,找出其中一页递到他面前,“你仔细瞧瞧,上面有明文规定: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若犯了流放罪以下的罪行(如笞、杖、徒、流)都可从轻处罚。但死刑不可免。小兄弟,你犯的恰恰就是杀人案。不可轻饶!” 小四忍不住讥笑,“让你上课不好念书,先生教的时候,只听了个一知半解。活该你今日要偿命。” 这古代审案过程远不如现代那样严格。 就算杀人凶器没有找到,只要有间接人证,物证和口供就能将人定罪。 换句话来说,除非他能求来皇帝的赦免诏书,否则他必死无疑。 胡宝山脸吓得像窗户纸似地煞白,他要被砍头了?他才十五岁啊,他还有大好年华没有度过,他怎么能死呢? 他慌了,额头冒汗,眼冒金星,被死亡的恐惧死死揪住,脸皮上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不!不!我没有杀王四喜,我没有杀他。是你们骗我的,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 他慌乱无比,用一双探索、恐惧的目光,望着四周,却发现一双双充满恶意的眼神,刺得他眼睛疼。 好半天,他终于找到一双熟悉的眸子,那杏仁眼里全是泪花,像雪花一样美,也像雪花一样冰冷。 胡秋月得知今天是弟弟过堂的日子,忍着胸口疼,执意要丫鬟带他过来,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她爹一辈子机关算尽得来的万贯家财,到头来,却因为一个不成才的儿子丢了性命。 以后不会有人再记得胡家,她也再没了亲人。 胡秋月撑不住,额上滴汗,半张着嘴,转身离开了。 胡宝山追了几步,“姐,姐,你救我呀,我不能死啊,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