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妇人到底面皮薄,先就羞红了脸,用袖子盖住脸,间或替自己解释几句,“娘,我没有!我还有小山,我只是想挣些钱让小山吃好的。不想他过得比别家孩子差。” 人群分为两派,一派是年轻妇人,说她想挣点钱给自己儿子买吃的,也是好的。 另一派是年老妇人,守寡就要有守寡的样子,你整日抛头露面,与名声也有碍,以后别人说不定要拿这个当借口攻击她,不肯给她贞洁牌坊。 年轻妇人没想那么远,“我儿子都饿得面黄肌瘦,我哪里还顾得上名声。我不要回去,我要挣钱。娘,你快回去吧。” 老太太没想到儿媳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不听自己的话,气得火冒三丈,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她青筋鼓起,上前攥住她的胳膊,“你怎么回事?快跟我回家。” 年轻妇人死活不肯走,只哭着求她,“娘,我们已经分家了。我会带着小山好好过日子的,你就别管我们了。” “我怎么不管你们。我不管你,你要给我儿子戴绿帽,丢了我许家名声。”老太太气急败坏,逮到摊子上的东西一通乱砸。 她砸得极没有章法,泥人晒过之后,变得极硬,蹦到路人身上,大人倒没事,小孩子却是被砸得生疼。 虎子被砸中好几回,连连后退,却不想踩到身后的人,那人又往后退,于是原先半人高的巧果塔生生被人撞翻,眼见着就要砸到虎子。 突然有个高大男人伸长手臂,将虎子往怀里一捞,飞快躲开,巧果塔摔到地上,巧果洒了一地。 老二和凌凌刚刚看到儿子差点被砸到,心脏差点停了。都想跑过去救虎子,却因为旁边太挤,寸步难行。 待看到虎子得救,两人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虎子?你没事吧?”凌凌蹲下身,将虎子上上下下打量一通。 虎子摇了摇头,刚想伸手却发现自己的泥人坏了一个,他咧着嘴哭,“娘,奶奶的头掉了,怎么办?” 凌凌看了眼泥人,很快发现他的小手流血了,心疼得不得了,“这手怎么搞的,怎么还流血了呢?” 虽然只是一点小口子,倒是有几滴血珠滚在上面。 她正要说话,就听相家冲着刚刚救虎子的男了谢了又谢,又拍了拍自家娘子的肩膀,“孩子他娘,快点过来谢谢救命恩人。” 凌凌也顾不上给虎子擦血,站起来冲着对方连连道谢,却不想遇到一个熟悉的脸,“孙大哥是你?你怎么在这呀?” 孙大郎指着藏在人群后头的豆腐推车,“我今天过来卖豆腐呀,今天生意好,我来回卖了三趟,没想到这最后一趟,人太多,直接出不去了。” 凌凌笑了起来,“还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咱们虎子被那巧果塔砸中,后果不堪设想。” 孙大郎摸摸虎子的脑袋,“这孩子长得可真好。” 他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泥人头,给虎子安上去,虎子立时不哭了。 老二要请孙大郎吃饭,孙大郎死活不去,给他钱也不要,只道让他们以后多照顾他生意即可。 老二立刻道,“那明天麻烦你送一板豆腐到我家。我家人都喜欢吃豆腐脑。” 孙大郎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我刚刚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老二摇头,“是真的。我们全家都喜欢吃。” 孙大郎这才将信将疑,“行。我立刻送去。”说完,转身就要走。 老二在后头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