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登基十三年,没有将一位后妃打进冷宫。 常年无人,这冷宫的草长得半人高了。 三人躲了进去,林云舒从包袱里拿出两张饼,给她们一人一个,“吃完,咱们就爬墙出去。” 春玉接过饼,“可是宫外是护城河。” 林云舒怔了下,“你不会水?” 春玉摇头,“当然不是。我现在这肚子游不动啊?” 这倒是真的,走都费劲,更不用说游了。 张宝珠脸红,“我不会游水。” 林云舒呆了呆,千算万算,竟没想到,张宝珠居然不会水。 她刚才站在房顶上,可是看到了皇宫被金兵包围得水泄不通。她一个人扶着春玉勉强能拉开弩箭。现在再加上一个不会水的张宝珠,根本行不通。 林云舒只好安慰两人,“没事。我可以给你俩化一下。咱们待会就混成宫女出去。” 春玉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咬了咬牙,“你们别管我了。我这样子,出去也是个死。” 这皇宫只有一个男人,春玉这个孩子只可能是皇上的。金兵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林云舒何尝不知道这个。但是她也没办法跟两人说她有空间。只好催促两人,“快吃吧。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两人心事重重,将一张饼吃完了。 林云舒给张宝珠化了妆。 她之前跟廖老头学的技能,现在倒是能唬人。一个天香国色的大美人经过她这手出神入化的变妆技能直接变成了庸脂俗粉,甚至林云舒还故意在她脸上添了几个痘,瞧着就吓人。 春玉看呆了,“这?” 化完妆,林云舒趁两人不注意,将两人放进空间。 一个人从冷宫出来,林云舒又回了仁明殿,她将自己的下葫芦栓在金佛上。 此时已是初冬,霜降后,天气冷了好几度,哀嚎声由远及近,太阳慢慢升起。林云舒一直待在屋里,没有出去。 不是她不想救这些人,而是她不能暴露自己。这次金兵实在是太多了。已经远超她的能力范围。 等待敌人杀过来的过程极为漫长,也很煎熬,她脑子极乱,想知道金兵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盐俭县是否已经失守?她的儿子们是否还活着? 等得越心焦,时间过得越慢。 阳光射进屋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进来,有个冷硬烦躁的男声传来,“所有人都出来。不出来,找到就是死。” 林云舒站起身,翻转了下玉葫芦,消失在屋里。 很快金兵冲进来,把屋里屋外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走了。这尊金光闪闪的金佛自然也不例外。 不少金兵会在搜刮的时候,趁势将小玩意往自己怀里塞。 这是当兵的福利。就连朝廷都默认的潜规则。 林云舒人在空间里,但是却可以跟着玉葫芦走,看得到外面发生的事。 入宫这几天,皇宫内的大人物她都见过。 皇上,太后,贵妃。 每一次,她都要跪在他们面前行礼问安,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抬。他们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此时这三个养尊处优,月国最尊贵的三人却满身狼狈跪在大殿外面。 成箱的珠宝被搬到这里,许多金兵拿着宝刀站在四周,其中一个身穿盔甲面容严峻,等候什么。 不知何时吹进来一阵冷风,林云舒注意到皇上身后躺着一个熟悉的人。仔细一看,不正是卫党首领卫忠英吗? 谁能想到权势滔天的九千岁竟会死于金人之手,还这么凄惨。被一砍掉双臂,尸首分离。 林云舒对卫忠英没有一点感觉,自然也不会同情他。 就在这时,有几队先锋军前来禀告,“启禀将军,没能找到!” “我们也没找到!” 将军将宝剑抽出来狠狠往盛宝物的箱子上砍,“一个孕妇,一个娇弱的女子,还能逃出宫?再给我搜!” 直到日落西山,金兵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将人找到。 将军索性不找了,“宁王不日就要收到消息。咱们回吧。” 说着,直接吩咐部下折回金国,“有这些金银财宝,咱们百姓也能度过灾年了。” 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把皇宫洗劫一空,很快从皇宫撤退。一个时辰后就跑到离京城四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升火做饭,志得意满的金兵围着篝火喝酒吹牛。林云舒竖着耳朵倾听外头的消息。 “还是刘将军好啊。带着我们直捣皇宫。哪像陈将军率领十五万士兵连个小小的盐俭县都没攻下来。还把自己的命给送了。” “陈将军骁勇善战不假,可他只知道逞匹夫之勇,不像刘将军懂得用计。跟信王里应外合,直接从太原府出发,又经过大名府和河南府,一路到了京城,一点阻碍都没有。刘将军这是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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