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当对方是在夸自己,“多谢宁王称赞。” 宁王笑罢,拭去眼角的泪水,将桌上的东西拿起来递给她,“你既然想为玉妃肚子里的孩子谋求继任者的位置,只呈上玉玺远远不够。不如再帮本王一个小忙。我答应你,玉妃生产那日,如果她真能生下皇子,我必定立他为储君。你看如何?” 林云舒眼前一亮?这么好?她低头一瞧,这才发现他给自己的一份圣旨。 上面的字是他刚刚写的,字迹还是新的。只是这是--皇上的退位诏书? 当今皇上首创瘦金体,笔法飘逸,却又柔媚轻浮,与他为人很像。但宁王武人出身,却能临摹出他的字体,不得不让人惊奇。 林云舒不明白他是何意,“你自己盖上玉玺不就行了?” 只要字体和玉玺都对得上,朝臣们不会不开眼,非要求根问底的。 宁王露出一丝浅笑,“谁盖不是问题。此诏由皇后宣读最为恰当。但皇后与皇上伉俪情深,本王不愿为难她。所以只好请你帮忙了。” 你不想为难她?所以你就来为难我?林云舒腹诽,何着她看起来这么听话吗?不过林云舒倒也没推辞,他都答应立春玉肚子里的孩子为储君了,她怎么能小气呢。这可是未来的皇帝。将来她的家族还得靠他提携呢。 哪怕为了挣个熟脸,林云舒也得答应,她很爽快地应了,“行。交给我吧。” 宁王往诏书左下角盖上印章,随后将玉玺放回匣子里,重新交给林云舒。 林云舒认命地将玉玺抱起来,“宁王殿下告退。” 宁王心情极好,冲她挥了挥手。 林云舒小心翼翼抱着玉玺,回到仁明殿。宫女们全都守在门外,安安静静地。 张宝珠和春玉正坐在榻上。榻边有个窗户,一缕月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犹如下了一层银霜。 张宝珠侧坐在榻上,双手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月亮,活似一尊雕像。春玉抚着肚子,一言不发静静陪在她身边。 听到动静,春玉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她手里拿着明黄色的东西,她张了张嘴,“大伯母,你手里拿的什么?” 宫里能用得起这种黄的人除了皇上,别无他人。 林云舒把玉玺搁到茶几上,把诏书递给春玉。 春玉接过来一目十行看下去,随后大惊,“这是皇上的退位诏书?” 这怎么可能呢?皇上怎么会写这种诏书? 张宝珠被她的声音吸引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诏书,连连摇头,“这不可能的。皇上还这么年轻。他怎么可能会退位。” 林云舒给自己端茶倒水,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她口干舌燥。 喝完一杯,她嗓子这才舒服了,回答张宝珠的话,“这是皇上察觉到事情不妙,所以就把玉玺和诏书交给了你。让你带他逃出宫找宁王。” 张宝珠呆了好几秒,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宁王的阴谋,他是想让她帮他造假。 张宝珠像扔烫手山芋把诏书啪嗒一声扔到地上,缩着身子往后退,“这不可能!我不会背叛皇上。” 皇上要是知道她也是宁王登位的帮凶,一定会恨她的。 林云舒弯腰捡起诏书,弹了弹上面的灰尘,神色微冷,“宁王已经答应,只要你读这个诏书。如果春玉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子,他立刻下旨封为储君。将来孩子继位,你和春玉一个是嫡母,一个是生母,都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如果你不愿意,对宁王就没有任何作用,只能被宁王派去守皇陵。你今年才二十三岁,你愿意自己的下半辈子都在荒山野岭度过吗?” 春玉滑下榻,坐到她身边,握住张宝珠的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在这宫中寻求出路。我一直拿你当最亲近的姐姐,你忍心抛下我,死守着那个男人吗?” 春玉做这个选择一点也不难。自打进了宫,她一直在夹缝中生存,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哪还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她和皇上之所以有这个孩子,也只是各取所需。她跟她根本就没有情谊。她自然不理解张宝珠的想法。 张宝珠握紧春玉的手。她有些不敢抬头看春玉。是她求春玉生个皇子,让她们有个依靠的。她也一直为此努力着。 可是她没想到要在皇上和孩子之间做选择。 这真的很难。皇上是她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