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的课不算太多,周善又不能陪她,苏棠每天除了上课下课,其余的时间不是窝在学校实验室里,就是在寝室里拿着工具有模有样地练习缝合。 这是医学生的基本功,就算会了也要时常练习。 她还买了很多关于烧伤外科的书,和平时上课用的教科书摆在一起,时不时就拿下来看看。 庄燕妮从她身后走过,探头:“糖糖,你以后真的想去烧伤科啊?” 苏棠头也没抬:“我还在考虑。” 庄燕妮劝她:“考虑什么呀,你是没见过真正烧伤的病人,那伤口也太恐怖了,尤其是那些重度烧伤的,皮肤都焦了烂了。我觉得女孩子还是去产科或者儿科比较好,至少不用每天都见到那么恐怖的画面。” 苏棠只是对着笔发了几秒呆,等她说完,又不为所动地继续看书。 她怎么是没见过呢,那晚她就见到了很多重度烧伤的人。 庄燕妮见她不接话,也没继续往下说了。 十二月初,苏棠终于见到了三个多月没见到面的周善。 他已经去消防部队报道了,解志龙得知他三个月没回家了,很爽快地给他批了两天的假期。 周善是周六上午回的家,中午在家里吃了顿饭,被妹妹缠着说了会儿话,等到下午两点,就去找苏棠了。 他之前没有告诉苏棠要回来的事情,瞒在鼓里的小姑娘天冷了也不高兴出门,一个人窝在被子里看剧玩游戏,连午饭都是外卖解决的。 家里门铃响了,苏棠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再点外卖了,最近也没买什么东西。 她有些不情愿地披着大衣下楼。 客厅里没有开空调,她冻得瑟瑟发抖,连监控都没看,直接打开了门:“谁……” 声音戛然而止。 门口的人捧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花很新鲜,娇艳欲滴,花瓣上还有未干的露珠。 苏棠怔怔地望着那束花,花很大,她看不到捧着花的人:“请问你找谁?” 那人压低了声音:“是苏棠小姐吗?” 苏棠点点头:“我是。” 那人说:“这是周善先生送你的花,请签收。” 苏棠一听到周善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问:“他人呢?” 那人没有回答。 她伸手去拿花,可是他却把花抱得紧紧的,她根本拿不掉。 苏棠不悦地说:“你不是要我签收吗?你拿着不给我,又不告诉我签在哪里,我怎么签啊?” 她的话音刚落,放在花旁边的手忽然被他握住。 他带着她的手放在左胸膛的位置,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签在这里,好不好?” 他说完,慢慢地把花移开。 花的后面,是一张她朝思暮想不止一次在梦里梦到的脸。 苏棠彻底呆了,怔怔地望着他,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她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了。 “土豆哥哥……”她喃喃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 周善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糖糖,我回来了。” 下一秒,她猛地把花推开,扑进了他的怀里。 “土豆哥哥,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她呜咽出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周善紧紧地抱着她。 这几个月没有她的日子,他又何尝不是尝尽了思念入骨的滋味儿。 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让她听自己蓬勃有力的心跳:“你没有做梦,糖糖,是我。” 两个人在门口抱了一会儿,苏棠忽然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周善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她大衣里面只穿了一套很单薄的睡衣。 他皱了下眉,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往屋里走:“这么冷的天,怎么穿那么少就出来了?” 苏棠好久没见他了,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他说话,她就一直仰着脸盯着他看:“我本来钻在被子玩来着,是你按门铃,我才下楼来给你开门的。” 周善原本想抱她去客厅的,听她这句话,脚步顿了下,换了个方向往楼上走:“哦?你钻在被子里,还能玩什么?” “玩游戏啊。”苏棠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等他快把她抱到房间门口了,她突然想起那束被她打在地上的玫瑰花。 她委屈地开口,“你送我的花还在外面呢。” 周善看她一眼,嗤笑了声,弯腰把她放在床上:“自己盖好被子,我去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