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也没有张嘴就啄。 解下鹰腿上的竹管,取出管中书信,桓容先是嘴巴张大,继而笑弯双眼,最后眉毛扬起,差点飞过发际线。 “府君因何发笑?” “秦氏的船月中将到。”桓容咳了一声,随手折起绢布,并未交给石劭的意思,“随船工匠增至百名,船工多出半数,敬德需提前做好安排。” “诺!” 石劭离开后堂,继续每日公务。 桓容再次展开绢布,看着上面的内容,禁不住笑出声音。 他在盐渎铲豪强分田地,放私奴罢荫户,得到一片赞誉之声。慕容鲜卑没有铲除豪强,仅是厘校户籍,罢断荫户,就闹出大乱子。 负责此事的广信公一心为国,强行清查佃客荫户,仅三月时间就出户二十余万,激怒满朝权贵。国主慕容暐到底年轻,架不住群臣反对,没能坚持住立场,广信公忧愤成疾,不治身亡。 朝中权贵开始反扑,领兵在外的慕容垂受到波及,有人举发他同广信公暗通书信,赞同“祸国”之策。早对他不满的大司马逼迫燕主下旨,收回他的兵权,令其即刻还朝。 秦璟在信中写明,如慕容垂还朝,则氐人必大举进攻,如其抗命,燕国恐将内乱。 桓容对燕国乱不乱不感兴趣,氐人和慕容鲜卑谁胜谁负,同样和他关系不大。让他高兴的是,慕容垂麻烦缠身,百分百没空来找自己麻烦! 举着绢布,想到行此“义举”的燕国大司马,桓容笑得愈发畅快。 真是好人啊! 第五十五章 桓容的疑惑 寒食节后五日便是上巳节。 建康城内热闹非凡,小娘子们结伴而出,将外出踏青的士族郎君团团围住,花钗绢帕如雨般洒落,香风浸染河畔,又是一年繁华盛景。 谢玄和王献之同车在前,遇有小娘子投来花钗巾帕,两人均能淡定以对,偶尔见到金钗,也是洒然一笑,引来人群中一阵喧闹。 “可惜容弟不在。”王献之背靠车板,想起新得的一卷竹简,遗憾道,“我刚得一卷新书,实为秦时名家手迹。容弟若在,定然与之研讨一番。” “日前闻听容弟在盐渎重建城池,放除荫户,收拢流民,每日里忙碌,怕是没有空闲与子敬谈论诗词书法。” 王献之对仕途不感兴趣,听谢玄提到桓容的新政,当下不免皱眉。 “莫非幼度也想出任一方?” 谢玄只是笑,既没否认也没点头,振了振长袖,手指人群方向,道:“子敬,且看那是谁。” 看到人群后一辆熟悉的马车,王献之脸色微变。 “怎么又是她!” 对于司马道福的纠缠,他当真是烦不胜烦。 如果男未娶女未嫁,倒也可称为一段韵事。然而,他家中有妻,对方也已嫁入桓府,这般明目张胆,无所顾忌,只能沦为他人口中笑柄! 司马道福行事放肆,不在乎民间传言,他却不行。 想到这里,王献之神情渐冷,出城赏景的心情都淡去不少。 人群后,司马道福坐在车上,眺望王献之的方向,满目痴迷。距她大概二十步远,另有一辆不起眼的牛车,车上坐一妇人打扮的女子,穿着袿衣襦裙,乌发梳成单髻,发尾垂于脑后,以绢带结成一束。 女子相貌清雅,初见不能使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