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兵器就跑出帐篷。好在他们反应快,如若不然,必定会被倒塌的帐篷压在底下,就此陷身火海。 营地中,数不清的战马左冲右突,马上骑士放开缰绳,仅用双腿夹住马腹,双手开弓,一支接一支火箭射向帐篷。 遇氐兵拦截,直接向后一仰,或是侧身一悬,期间照样射出箭矢,面前的氐兵尽数中招,瞬间成为火人,拼命在地上翻滚,发出凄厉的痛呼。 这样精湛的骑术和箭术,唯大漠上的部落才有。 “是匈奴人!” “还有鲜卑! “敕勒!” 氐兵被激起血性,不惧生死,拉起绊马锁,横起长矛,就要将闯入营内的骑兵拦截下马。 遇有骑兵中招,立刻一拥而上,将人斩杀当场。 营地中的帐篷被大火点燃,火光通亮,半个天空都被染成橘红色。 吕光顾不得穿上铠甲,抓起长刀冲出帐篷。横刀杀死两个袭营的杂胡,跃身跨上战马,猛地一踢马腹,向战况最激烈的地方冲去。 “将军,是吕将军!” 主将出现,氐兵顿时士气大振,纷纷聚到吕方身后,同袭营的骑兵拼死搏杀。 连斩数名骑兵,吕光手中的长刀卷刃,随手扔掉,就近抓起一杆长矛,警觉身侧破风声,匆忙躲闪,堪堪架住两把飞来的长刀。 吕光一声大喝,顺势荡开长刀,正欲向前冲,忽见前方的骑兵似潮水般散开,一个玄色身影飞驰而来。 黑马玄甲,手中一杆银色长枪,枪头染上暗色,不见光亮,分明是被鲜血浸染! “秦玄愔!” 未曾当面,也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吕光猛地一踢马腹,单手扎牢缰绳,另一手握紧长矛,正面冲了上去。 两人当面,枪头和矛尖擦撞而过,尖锐的摩擦声中,带起一阵刺目的火花。 近身时,秦璟胯下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狠狠踏在对面的马颈上。被伤的战马发出咴律律的哀嘶,踉跄倒退,很快站立不稳。 吕光心知不妙,当即翻身下马。 没等他站稳,银色的长枪已经扫了过来,荡飞他手中的长矛,枪头直抵在他的颈间。 感受到颈间凉意,吕光紧咬牙关,不甘心束手就擒,不顾冰冷的枪尖,猛地向后一仰,就地翻滚,扑向不远处的长刀。 不料想,银色的长枪如影随形,不到片刻,又抵住他的喉咙,旋即砸向右肩,将他狠狠砸跪在地上。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袭营的骑兵开始振臂高呼,不时夹杂着兴奋的狼嚎;氐人各个面如土色,刚刚振作的士气眨眼消散,犹如被扎破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 秦璟高踞马背,俯视地上的吕光。 火光映照下,黑眸深邃,唇似染血,通身的煞气,仿佛从地狱走出的杀神。 “吕光,氐秦太尉吕婆楼长子?”声音破开朔风,仿佛寒冰铸成。 吕光狞笑,舔去嘴角的鲜血,讥讽道:“怎么?怕了?秦玄愔不过如此!无胆偷袭之辈!” 此言一出,袭营的骑兵骤现怒色,不是秦璟举臂阻拦,必定会立刻扑上前去,将吕光撕成碎片、砍成肉泥。 “有胆就杀了我!”吕光继续狞笑,豁出去一般。 秦璟没出声,俯视吕光片刻,突然收回长枪。 吕光正要大笑,却见秦璟将长枪扎在地上,拉开一柄强弓,锋利的箭尖闪烁寒光。 “二十六年前,你父带兵袭击西河,以弓箭杀我庶母兄弟,父债子偿。”话到这里,秦璟忽然笑了,带着浓烈的杀气,空气似为止冻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