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铺地。” “越说越不像话。”南康公主摇头。嘴上这样说,面上的笑意始终未减。 母子俩说话时,袁峰正拿起短匕,感受到入手的重量,摩挲着青铜铸的刀柄,很是爱不释手。 “阿兄,这都是从长安得的?” “对。”桓容转过头,见桓伟和桓玄丢开木马,一边一个,好奇的围着袁峰,又从箱中取出两把匕首。 同样以青铜铸造,这两把却没有开刃,比起袁峰手中的,更像是彻彻底底的玩具。 用匕首当玩具,后世或许无法想象,但在现下,尤其是胡人部落之中,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谢郡公。” 慕容氏代桓玄和桓伟谢过。 两个四头身扑扇几下大眼睛,同时道:“谢阿兄。” 话落,又是同时扑向前,一人抱住桓容一条腿。 桓容低头看看,又转头看向亲娘,南康公主朝着他摆摆手,意思是自己看着办。 无奈,桓容抱起桓伟,桓玄瘪嘴,正要开口,被袁峰从背后拍了一下。 少年的声音清脆,语气却很严肃:“礼仪规矩都忘了?阿兄旅途疲惫,刚刚归家,不许闹!敢让阿兄烦心,两日不许骑小马!” 这个“威胁”格外有效,桓玄立刻坐好,桓伟也不再缠着桓容。 看着威严的小少年和老实的四头身,桓容莫名想起远在江州的桓嗣。说不得,阿峰和恭祖兄会很有共同语言。 知晓桓容必定有话要同南康公主私下说,慕容氏知趣的起身告辞,顺便将桓玄和桓伟也带了下去。袁峰正身行礼,言要练习骑射,随之起身离开。 李夫人笑着说,桓容今日归来,需得设宴接风,当要精心准备。 “事情交给我,阿姊同郎君说话便是。” 话落,李夫人离开内室,一阵香风远去。 待只剩下母子两人,桓容饮一口茶汤,滋润过有些干的喉咙,道出从长安得青铜鼎,并与秦氏达成契约,他日分管姑臧等事。 “青铜鼎?”南康公主面色微变,沉声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钟舍人和两名司马。”桓容正色道,“阿母放心,不会为外人知晓。” “那就好。”南康公主长出一口气,“此事非同小可,万要谨慎。” “诺!” “元月官家元服,建康很有一场热闹。如今王文度病重,太原王氏恐将有一场变故。建康流言纷纷,局势不稳,人心更乱。你叔父又要让出扬州牧,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都要搅进去。” “阿母,叔父既生此意,必是经过深思熟虑。”桓容正色道。 “我知道。”南康公主点点头,“只不过,这些高门树大根深,非轻易可以撼动。晋室这些年是如何?他日……你怕也要为难。” 话中未尽之意,是在提点桓容,如果他站到司马氏的位置,他日登上皇位,同样要面对王谢士族。到时,双方的合作定将不存,甚至会直接成为敌人。 “阿母的忧心,儿早已想过。世事无绝对,无论多难解的谜题,只要肯下苦功,总能想出答案。” “怎么说?”南康公主面露疑惑。 桓容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拿起竹筷,夹起一块炸糕,从中一分为二,放到漆盘一侧。随后,夹起两块炸糕,放到另一侧。 南康公主深锁眉心,片刻恍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