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俩正说话,宫婢来报,光明殿宦者请见,正候在殿外。 刘皇后的动作微顿,刘淑妃不禁皱眉。 似察觉气氛不对,两只金雕骤然展开双翼,转头朝向殿门,发出凶戾的鸣叫。 宦者候在殿外,心中陡然打了个突。 太元二年,六月,秦策封诸子及长孙秦钺为王。 同月,桓容和秦璟的队伍离开吐谷浑,北上凉州。 行路途中,每逢扎营休息,秦璟都会不请自来,同桓容“促膝长谈”。一次两次不算什么,次数多了,难免引人侧目。 秦璟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压根不在乎众人眼光。途经西平郡时,亲手猎得一头豹子、一匹头狼,尽数赠与桓容。 面对谢安和王彪之富含深意的目光,桓容力持镇定,不露半点痕迹。 当着众人一如往常,一旦两人独处,定然会下力气在某人身上留下几个牙印。哪怕牙酸也不松口,不咬青绝不算完。 结果他越是这样,秦璟越是乐在其中。 等桓容终于品出味道,恍然大悟,路程已过大半,距姑臧不到五十余里。 骑兵武车并排而行,甲士分立左右。 天子大辂经过改造,车板和车顶均可拆卸。桓容坐在车里,看向策马走在旁侧的秦璟,眉心微蹙,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秦璟似有所感,突然拉住缰绳,转头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桓容喉咙有些发干。 秦璟策马靠近大辂,引来车前司马一瞥。 “陛下,抵达姑臧之后,璟即率军北上西海。” 桓容点点头,仍是没说话。 “陛下可是不舍?”秦璟笑着问道。 桓容眨眨眼,他是不是听错了? 控缰的典魁二度转头,双眼圆睁,眼珠子差点瞪脱窗。 “陛下不必明言,璟知陛下之意。”秦璟压根没看典魁,一心一意的凝视桓容,声音略低,“姑臧分别,未知何时能够再见,璟万分不舍,陛下想必一样?” 桓容瞪着秦璟,完全说不出话来。 一月前,他还为秦璟偶尔的坦白感动。现如今,他真心不希望这人如此“坦白”。 与其要时不时的耳根发热,以最大的意志力控制表情,他宁愿这人全身煞气,整天顶着一张冰脸。 桓容不说话,秦璟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只是在调转马头之前,视线扫过桓容的耳尖,貌似意有所指。 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桓容下意识捏了捏耳朵。直至见到对方嘴角的笑意,方才全身一僵。不是顾忌场合,必定会一把薅住对方的领口,当场给某人“好看”。 或许是秦璟突来的坦白,也或许是十年之约,两人间的关系隐隐生出变化,少去小心的试探,更多是放开的洒脱。 桓容不得不承认,在某些事上,他存在“故意”的成分。 秦璟乐在其中,他又何尝不是? 从两人相识至今,这一个月,可以说是最放松的日子。桓容心情好时,甚至同谢安和王彪之开起玩笑。 两位帅大叔微感惊奇,联想到家中同龄的晚辈,又觉得本该如此。 “官家登基以来,难得有如此畅怀之日。你我又何必打破这份轻松,无故做了恶人?” 桓容和秦璟的关系处处透着谜团,让人很是看不透。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