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徐徐缓缓的态度,叫人看了可真是着急。 这种时候,除了扑上去,稳住她,还能做什么? “我会想法子。今日不谈公事,我与你说说姚燕云。”陆玉安将身子往前倾了下,直面鸾玉。 “她私下找人给我传过信,照旧是拿玉扳指说事。我打探过,你们从前在王府关系很好,所以我并不意外她会假冒你的身份,暗中与我联络。 只是,这次她想让我去雅苑小坐,我不明白她想做什么?鸾玉,你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杀死她,为何还要眼睁睁看着她日渐一日的受宠,听闻如今东宫,太子最常去的地方,便是姚燕云住所。” 自从姚燕云创办了礼仪雅苑,陆玉明也不知哪根弦搭错了,三天两头往那破屋子跑,后来姚燕云挪了一处偏院,幽静舒适,陆玉明便跑的更勤了些。 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眼见着姚燕云复宠,都紧跟着巴结谄媚。若是换做旁人,必定对以往事情耿耿于怀,可这人是姚燕云,尽管心里恨得直痒痒,还是十分大度的宽慰下人。 “一个人单纯的死去,什么罪都不遭,那是三生有幸。 可作恶多端的歹人,不配得到这种恩赐,我要让她一次次看到希望,一次次跌入谷底,直到再也爬不起来。” “真有想法。”陆玉安笑红了脸,捏着钱袋里面的玉扳指犹豫了片刻。 “那我去还是不去?” “殿下想去便去,问我作甚?”鸾玉合上盖子,推回去那个紫檀匣子。 “太贵重,我可不能收。” “我听你的,你叫我去,我便去,你若不愿,我便不去。 这串珠你务必收下,我特意去安国寺求高僧开光,很灵验的。” 陆玉安勾起那串金丝楠珠子,挑挑手指,见鸾玉愣着不动,索性长臂一伸,捏着那细嫩的手腕往面前一拽,麻利的套上那串珠子。 “好看。” “那你别去了,不能给她长脸。” “好。” “你这样唯命是从,让我觉得有些受宠若惊。”鸾玉托着粉腮,明眸闪亮。 “习惯便好了。自己家的自己心疼,你发簪歪了,我帮你重新插一下。” “不用,叫人看见不好。” “书房哪有旁人,左不过门口站着个胡茂,你不要把他当人。” 一口老血喷出,胡茂悠悠转过身子,哀怨的看着那个见色忘友的主子,胸闷,气短,好难受呀。 不过短短一月时间,沿街两侧的树头都泛起绿意,嫩黄的芽一旦冲破束缚,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开来。 登州传来消息,百姓已经往里迁徙了三十里地,足够多的的钱财支撑他们日常饮居,而京城御史台亦没有察觉出登州异样。 每一封奏折如期而至,内容大都一致。 京畿灾民逐渐往京城涌来,陆玉容囤积了不少药材和粮食,在各地搭建了粥棚,无偿供给。 当京中有瘟疫传出的时候,恰逢鸾玉在齐王府做客。 “如今达官显贵都以沉香熏染内室,驱赶疫气,沉香难得,价更高。普通百姓纵使去看病买药,都要遭受各种波折冷遇,官商勾结,药价一夜翻番。 若非你叫我屯了那样多的粮食和药材,今日当真会手忙脚乱,事倍功半。” 陆玉容连日不曾休息,原本就偏白的脸,如今眼眶底下全是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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