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贴在门板上,“那你唤我一声朝宗。” “啊?” “快,唤我朝宗。”陆玉安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有种被抓包的紧张,又有种压抑克制的刺激。 鸾玉试探的清了清嗓子,“陆朝宗...” “去掉姓氏,喊我朝宗。” 他有瘾,对鸾玉的声音有瘾。 “为什么?” 鸾玉有些叫不出来,那人愈发着急,手里的力气也大了许多,箍的鸾玉胳膊生疼。 “你叫我嘛,就叫一声,快!”就差喊出我的心肝宝贝甜蜜饯了,陆玉安觉得自己疯了,他很怕吓到鸾玉,却又克制不住的欣喜。 他幻想着自己的名字从那人嘴里出来的奇妙,于是满怀期待,像个孩子似的望着她。 “朝宗。” 话音将落,鸾玉红了脸,眼中也沁了水汽一般,雾蒙蒙的叫人怜惜。 “那我唤你敏敏,可好?” 鸾玉点头,除去父亲母亲,再就是李旦之外,这名字再无旁人唤她了。 “若是月亮会说话,也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房门外传来脚步声,萧子良扣了三下门,陆玉安打开窗子,吓到旁边站着的欧阳坚。 自看清鸾玉之后,他们几人也都心知肚明,谁都没开口问高晚之的处置。 “殿下,林统领派人传话,王都尉果真叛了。” 王都尉是陆玉婉的丈夫,此前由高皇后宴请的几家世子,陆玉婉偏偏挑中了王都尉,如今他叛,也在预料之中。 至于是投靠了高皇后还是高相,恐怕真假难辨。 “继续盯着,随时回来跟我汇报。” 陆玉安并没有进宫的打算,他就像在等某个时机,不只是狗咬狗那么简单。 “我们何时才能出发?京郊的女子护卫队,我已经秘密调到京城,随时听候差遣。”鸾玉望着他的眼睛,那是沉着冷静,大局在握的自负。 “等等吧。” 他说,然后闭了眼睛,显然不想再开口辩解。 前世东宫动荡,陆玉明毒杀了晋帝,这一世,如若今晚便是高皇后和陆玉明最后挣扎的边缘,那么,晋帝眼下的处境非常危险了。 鸾玉想起方才陆玉安同自己所讲的话,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不敢问,也不能问。 半个时辰之后,陆玉安穿上甲胄,雄姿英发,手提玄铁宝剑,目光如炬,萧子良欧阳坚还有张冲等人同样武装齐全,鸾玉跟了上去,握住陆玉安的手。 “带上我。” 陆玉安眼神中有一抹凉意,“你在府里等我,等我回来,风风光光的娶你。” “我不比你的将士差,燕王殿下,我绝不会添乱。” 时辰不容耽搁,陆玉安望了她片刻,随后挥手,沉声吩咐,“出发!” 今夜的阵仗鸾玉统共见过两次,一次是前世,陆玉安率领三十万将士,攻城略地,血洗皇宫,夺权篡位。 一次便是现在,他出手狠辣,果决勇猛,守住宫门的人都是王都尉和高相的同党。不出片刻,血流成河,腥臭味弥漫在鼻间,浓烈而又真实。 她做阿飘的时候,亲眼看着陆玉安斩杀了陆玉明和姚燕云,嗜血的眸子通红吓人,她飘在半空中,被他的杀气震慑。 后来呢,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跪在乱葬岗,徒手挖刨,哭的涕泪横流,那是这世间留给鸾玉仅存的一丝温暖。 陆玉安的刀刃沾了血,一发不可收拾,他动作没停,亦怕鸾玉受伤,便稍稍分了心神,凌空一道箭羽射来,鸾玉横向劈开,箭身断在陆玉安胸口,那人深深吸了口气。 “护好自己!” 鸾玉应声,两人背对,一路杀向承德殿。 刘仁海跑的快,跌跌撞撞冲到陆玉安阵前,扑通一声跪倒,嗓子尖细,“殿下,殿下,皇上不好了。” 陆玉安借着剑身挑起他下跪的膝盖,“起来说话。” “太子反了,皇后娘娘毒害皇上,被高相扣押,如今正在承德殿内,高相不准旁人进入,可皇上病情严重,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会出大乱了。” 还没死? 陆玉安淡下去眸中的光辉,剑首支地,“你大声说一下承德殿内的局势。” 刘仁海是人精,焉能不知陆玉安此时的顾虑。 若是让他出手搭救,必然要昭告天下,清君侧,而非弑君夺位,这两者的差异有多大,可想而知。 遂,他用力清了嗓子,气沉丹田,“太子和皇后毒杀皇上,高相扣押了皇后和太子,反了,都反了,燕王殿下速速救驾啊。” 第70章 昏暗的床帏内,明黄色的锦被拉的严严实实,只露出晋帝那张紫青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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