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像别的男子,羞于承认自己吃醋,甚至喜欢遮掩自己的心情。他就连吃醋也是坦坦荡荡的,“我是吃醋了,那小子明显心怀不轨呢。” 他可是十分了解云夕对于程洲的吸引力。 武力高强,容貌秀美,气质超群,在强大的同时,还有着温柔的一面。这样的类型,对于刚下山没见过世面的少年杀伤力何其巨大。 他可是听小舅舅说过,那小子何等桀骜不驯,偏偏被云夕叫去抄书,就乖乖去了。云深不得不生出巨大的危机感。 云夕明白原委后,噗嗤一笑,“你想多了,我又不是银票,还能人见人爱。程洲还只是个孩子呢。” 云深认真道:“有很多人十三岁就定亲了。” 云夕无语,“放心吧,我这个人还是很专一的。除非哪天不喜欢你了,否则是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云深不自觉牵过她的手,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咳嗽声传了过来。 云夕转过头,恰好看到张嬷嬷经过,她的目光落在他们两人交握的手。 云夕抽回自己的手,说道:“我回去抄书去了。” “……我也陪你。” 云深敢怼各种层出不穷的情敌,偏偏在两位嬷嬷面前就有些气弱。 …… 晚饭。 云夕有些无语地看着出现在杜家的程洲,问道:“你怎么来了?” 杜周氏笑道:“我看这孩子饿着肚子站在大街上实在可怜,他和你又是认识的,就将他带回来了。” 程洲这时候倒是十分嘴甜,不像是刚出现在云夕面前那副熊孩子的样子,“多亏杜大娘好心呢,我等没钱了才发现,自己下山时忘记带银子了。” 云夕嘴角抽了抽,默默扒了一口饭,不说话。 等吃完后,她寻了个机会,从鼻中发出轻轻的哼声,“别告诉我你真的一文钱都没带就下山了。” 程洲脸上难得浮现出一脸的窘迫,声音像蚊子一般,“原本不是打算劫富济贫吗?” 云夕想起这人第一站来的就是找外号“玉罗刹”的她,顿时无语了。原来他原本是打算宰她这头肥羊的吗?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大步离开。 程洲小跑着跟上她,“等等,我听城里那些大娘说了,你这边在招收人抄书呢。我干脆也帮你抄书,你只要给准备三餐,偶尔和我打一架就可以了,不用给我五两银子的。不过你家的饭菜真好吃啊……” 云夕听得太阳穴隐隐生疼,她怎么没发现,程洲居然还是个话唠!? 幸好这个话唠很快就被闻讯而来的云深给带走了。当云深知道他前脚一走,某人就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他的脸黑得仿佛烧焦的锅底。 他对杜周氏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远房表弟,我舅舅他们特地写信让我好好照顾他的,还是交给我吧。” 程洲一听他成云深表弟了,张嘴就要否认。 云深在他耳边阴测测说道:“要不要我写信回去告诉你师傅,你一下山,就轻信不实流言,上门踢馆,差点要伤了我未婚妻。” 程洲顿时闭嘴了,原本不服气的脸上也闪过了一缕的愧疚。 他出杜家后,也是多少打听过云夕的事情。云夕那可是凤凰县的骄傲,做的好事不计其数,凤凰县的人说起她来,满口都只有好话。 因为这一抹的愧疚作祟,他就这样乖乖被云深给拎走了。 云深也没完全放着他不管,而是让他在他家住了下来。他倒是想将这小子直接丢出外面,偏偏小舅舅说了,看在他师傅份上,也得稍微照顾一下程洲。这么一个眼里只知道练武,不知道人情世故的人,放外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算计走。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程洲和他对练的时候,多揍几下。 让他惊讶的是,程洲还真的是属于那种越战越勇的战斗类型,在一次又一次对练中,实力进步得相当惊人。倘若这死小孩没有整天想着和云夕对练,他说不定还会有一点点的欣赏。 ……鬼才可能欣赏这个不要脸的死小鬼。 云深看着程洲一脸委屈地指着自己脸上肿起的地方,和云夕告状他专往他脸上揍的时候,不自觉掐断了手中的笔。 不远处听着程洲说话的云夕无意间看到这一幕,眼皮一跳,说道:“明天记得赔一支笔过来。” 可恶,真当她家的笔不要钱啊!一个两个的,一动怒就喜欢捏笔。 总的来说,杜家的日常大部分还是温馨欢乐的。 …… 等十月底的时候,因为不少人的帮助,以及聘请过来的那些学子的努力,云夕可算是赶在一个月内,将该抄写的都抄写完了,全部送到印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