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扯嘴角,温和道:“毕竟还是小姑娘,年轻气盛也是理解的,我也有过这样的岁月。” 杨叶卿这话看似是在为阮文珊开脱,实际上是坐实了阮文珊的心胸狭隘。 阮文珊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形象,她早就狠狠将刀子捅进这两人胸中。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扭曲,说道:“不是的,我对云夫人心服口服。我只是被风迷了眼而已。” 现在她巴不得刚刚楚龄没有注意到她。 呵呵,这话在场大多数人都无法相信,一听就是借口。那么多人,怎么就只有她被风给迷眼了? 楚龄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失望,只是他平时都是绷着张脸,情绪波动极小,所以除了对他十分了解的枕边人杨叶卿,其他人还真看不出这些。 楚龄没说什么,同杨叶卿继续前行,其他人则是跟在他们身后。 苏婉慢慢走到云夕身边,声音细如蚊蝇,也就云夕和云瑶等习武之人听得到。 “你可知刚刚这里发生什么了?” 她这问题让云夕她们不禁看向她,眼底写满了求八卦,只有听不见的冯冬香一脸茫然。 “那些才子,包括新科进士在内,在赛诗上全都输给了明左亭带来的明远晳。先前不少人嫌弃他的身份,觉得他不该出现在赛诗会上,污了大家的眼睛,谁知道一个个都败在他手中。” 云夕听了这话,也觉得十分有趣。也难怪那些世家子弟每个都面如菜色,谁让他们输给了自己最瞧不起的人。 她淡淡道:“英雄不论出处,明远晳既然有这样的才华,就值得人尊重。”至于他的身份……说实话,只要明左亭自己不介意,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质疑呢? 云瑶点点头,或许是因为她也吃过这方面的苦头吧,所以不由自主偏向明远晳。她在京城初来乍到时,当时姐姐不像现在一样达到旁人只能仰视的地步,那时候也有一些官员之女阴阳怪气地拿她的出身说事。 云瑶并不觉得自己是农女有什么好自卑的。论人品和能力,她一点都不比那些人差的。 几个人听了这个八卦以后,心满意足地赶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抓周宴的席位皆是按照身份,男的在左边一侧,女的则是在右边这边的席位,遥遥相对。 桌上还没摆菜肴,只有几盘的冷菜拼盘和冰镇水果汁。 云夕抿了一口西瓜汁,感觉到暑热一扫而空。 楚龄和杨叶卿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神情肃穆中带着一丝的骄傲。 宾客陆陆续续地抵达,将位置坐满。毕竟被邀请的客人中有不少是正当差的官员,他们总不能为了参加这抓周宴而请假,好歹得忙完工作再过来,好几个身上直接穿着朝服。 云夕扫了扫对面,发现云深还没到。她眉头微微蹙起——按照时间来看,云深应该也结束今日的值勤才是。 等待了片刻以后,王府的下人在中间的位置上铺上了柔软的毛毯,各种抓周的东西都摆放在上面。印章、论语、词典、算盘、元宝、笔墨纸砚、小弓箭、珠宝、象牙……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楚龄从身上拿下自己的玉佩,放在地上。 杨叶卿惊呼道:“王爷……”那玉佩是圣上在王爷弱冠之礼上特地赏赐给他的,王爷平日从不离身。 楚龄摇摇头表示无碍。这是他的嫡长子,一块玉佩,就算再好,给了他又何妨。父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他。 杨叶卿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欣喜:从这一举动也能看出王爷对她儿子的看重。作为一个女人,所求的不外乎是地位稳固,得丈夫爱重、儿子也受到器重。 至于云夕,等到了那小世子被抱过来,依旧没等到云深来。对面的席位上,现在也就只空着云深。以云深的身份,他的位置是在最靠前的,这就导致空位格外的显眼。 一般情况下,到这个点还不到实在有失礼的嫌疑。 出于对云深的信任,云夕觉得丈夫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才会这样,她始终保持着风雨不动的从容姿态,落在旁人眼中,不由佩服起她了。 杨叶卿虽然不是什么绝代佳人,却也清秀端庄,楚龄相貌俊美,他们两人的儿子自然不差,粉雕玉琢的,十分可人,只是或许是因为前天病了一场的缘故,安静的过头,没有什么活力。 小世子被轻轻放在毛毯上,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并不急着抓东西,仿佛对陈列在面前的那些物品不太感兴趣,神色恹恹的。 等了一会儿,这小世子还是一件东西都没抓。 楚龄却不着急,眼中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意——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按照奶娘的说法,他小时候同样如此,那些珍贵的东西摆在他面前,他看都不看一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