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掌柜出门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云招福站在影壁后头等他,赶忙上前行礼: “王妃,您回来了?” 云招福点点头,指了指侧门的方向,对王顺问道: “那是谁啊?你少他什么了?” 王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啊?哦,那是青石苑的掌柜,王府里西侧院儿,地上没有青石板,一到下雨,周围泥泞的不行,回事处便买了些青石板回来铺上,就是跟那个掌柜买的。” 这件事云招福知道,西侧院儿没人住,也就没铺青石,原以为没事儿的,可一到下雨天,但凡谁走过,都要滑上一跤,王顺来请示过云招福,云招福允了,他们才去买的。 “那你没给他钱吗?他来府上要账了?”云招福先前可是听王顺说了那些,心里存疑。 “哎哟,不是来要账的,李掌柜正好经过咱们王府,就顺道进来找找我,银子本来就约好了月底给,李掌柜自己心急罢了。咱们王府又不会少了他的。”王顺这般对云招福解释。 “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既然上门了,你直接给他不完了,非得拖到月底结呀。还得让人再跑一趟,何必呢。”云招福是觉得早晚要给,早给晚给没有区别,既然人家要上门来了,还让人空手回去,多难看呢。 王顺面有难色:“这不,一时账上拿不出,得月底租子交上来了,才能周转开呢。” 云招福奇道:“拿不出?几亩地的青石板要花多少银子?上回我跟账房支钱的时候,没听说府里钱紧张啊。” 见王顺欲言又止,云招福便知道他有事儿,于是追问:“到底怎么了,说!府里怎么一下子就没银子了?” 定王府的收支一项平衡,云招福之前看过账本,知道府里的财政状况,所以才会答应王顺去买青石板铺地,若是钱紧张的话,她也不会批了。 王顺在云招福的逼问之下,才缓缓道出: “王妃,原本府里的钱是绰绰够了的,只是前几天王爷在账房一下子支了十万两银,这不才月中嘛,租子钱都没上来,不过王妃放心,只要月底租子钱收上来了,府里开支就不紧了。” 云招福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王爷一下子支了十万两银?” 王顺点头:“嗯,王妃……不知道吗?小的以为,王妃知道啊。” “哦。”云招福回过神来,对王顺道:“对对对,我差点忘了,王爷好像跟我说过这事儿。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若是府里有什么周转不开的,你尽管去找我,我那儿还有备用呢。” 王顺谢过云招福之后,便退了下去。 云招福若有所思回了主院,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儿,魏尧到底在干什么?一下子从府里支取十万两银子,若说打点的话,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呢。可若非打点,他拿这么多银子出去干嘛? 纠结了半天,才做决定,等晚上魏尧回来之后,就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让云招福没有想到的是,魏尧当天晚上根本就没回来。傍晚时分,魏尧派了人回来跟云招福传了口信儿,说是晚上睡在刑部,要连夜审案子,就不回来了,让她早点歇着,别担心。 云招福哪里可能不担心呢。若是没有今天发生的那两件事,也许她还可以放宽心,可谁让她知道了呢。 第一件事,跟魏尧同坐一辆马车的女人是谁?第二件事,魏尧无缘无故支取十万两银子出去做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惑,云招福睡了过去,第二天早早就醒过来,不等书锦和听雪进来伺候,她就自己换好衣裳出去了,走到门房问老刘: “王爷还是没回来吗?” 老刘躬身回答:“是,没回来。” 云招福将手拢在袖子里,站在定王府门前踱了两回步子,正做好决定,想派人去刑部看看的时候,巷子口传来了哒哒哒哒的马蹄声,云招福眼前一亮,跑下台阶,探头看看,一匹白马缓缓走来,因为时间尚早,街上没什么人,马儿走的还挺快,刚到门前,魏尧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迎向云招福: “怎的这么早就出来了?” 云招福看着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裳,牵了他的手,觉得凉凉的: “你没回来,我睡不踏实,早早就醒了。” 两人牵手进门,云招福对魏尧问:“案子审的怎么样了?是什么案,非得连夜审啊?” 魏尧扶着云招福进门,云招福便让书锦她们准备热水,她给魏尧拧毛巾擦脸,魏尧边擦边说:“就是些陈年旧案,往昔没找着苦主和证人,如今找到了,总得审一审,关键是证人里面,有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家,从保定一路给抬到了京城,够折腾的,早点审完,让他也能早点回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