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药神殿内,楠艾同药神君询问完昱琅的情况,就在昱琅躺着的屋外等着,因天后此时正在里头看望自家孩儿。 楠艾抿唇搅着手指。药神见她眉心紧拧,想来担忧非常,便劝道:“仙君放心,三殿下虽是割去了半颗心,但他仙体未损,只伤了元气,耗去些修为,静心修养足够时日,再作调理便能痊愈。” 楠艾视线定在门上,一语双关:“可那半颗心就当真只剩半颗心了......” 半颗心复原不了,半颗心都给了姬钰。 药神君见她愁眉复紧锁三分,一时半会儿估计都难释怀这事,便转了话题,询问她近日状况。楠艾心思全然挂记屋内那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话。 不多久,天后从里边走出,两人端正身,恭敬行了礼。 天后眼眶泛红,是伤透心落了泪。 见楠艾过来,天后心中生喜,愁绪顿时挥扫了几分。上前握着她手,轻拍叹道:“我已不知该如何同他劝说了,这心都割了,他却是一点儿不心疼的模样,却不知割在我这做母亲的心头啊!你去帮我骂骂他,狠狠地骂!” 看着天后眼中泪花朦朦,楠艾着实觉得昱琅这事做得过分,他毫不在乎,却不知做父母的心里多痛。 * 步入屋中,楠艾寻着那熟悉的身影,只见昱琅正靠坐在床头,目光落在前方灯盏,好似定了穴,一动不动。 她心间微拧,他看上去......瘦了不少啊。 楠艾缓步走过去,至床边停了脚步,这才将他面容看个清楚——两颊微微凹陷,眼眶泛青,双唇失色,哪有半分平日里温雅俊逸的翩翩风采模样。 楠艾腹中积攒了一堆训斥的话,悉数散在了他这虚弱苍白的面容下,没忍心再责问他。 何况......他们不过是仙友,不是仙侣,她有甚资格像个遭到背叛的情人一般对他指指点点、数落责备。 楠艾不由一叹,暗怪自己容易心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药神君说你得静躺养伤,你坐得这般稳当,是不想赶紧恢复了?” 昱琅眼睛颤了颤,视线转向她,木然的神色缓缓聚了些光。默看她片刻,扯出一抹苦笑,自哂道:“我倒是忘了,你好奇心最旺盛,定会来瞧我如今的落魄样。” 楠艾坐到床沿,抱着双臂,挑眉故作打量:“还有心情奚落我,看起来并不落魄嘛!除了......比平日里略微娇软羸弱了些。不过,能瞧见三殿下的别样风情,实属难得,我今日也不算白来。” “哈哈!”昱琅不由被她逗笑出声,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处,一阵蹙眉抽气,捂着胸口弓着背。 楠艾惊得忙扶住他肩头,也不知这伤该如何是好,无措又焦急:“你可别再笑了,不然如何好得起来?是打算躺在药神殿赖着不成?” 昱琅待痛感缓过来,坐正身,故意怪道:“既想让我快些好起来,怎还说些个笑话故意刺激我。我想你是没打算让我恢复。” 楠艾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也不再逗着玩笑话。 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些许,言语间完美地避开了他割去半颗心的事。 渐渐地,也不知话题如何就绕到了姬钰身上,楠艾忽沉默下来,抿着唇,视线盯在他胸口处。 亲手剖开胸膛,将心脏生生割去一半,多痛啊!又该有多大决心?楠艾却目光一沉,那是多愚蠢的决心! 昱琅低头看去,其实早已瞧出她心思。楠艾平时心事也都全然显露在脸上,就如此时,即便同他打趣许久,绷着的面容仍泄露出她不愉的情绪,她在隐忍。 他想,她大抵很失望吧? “如果想骂,那就骂吧,我准许你骂我。”昱琅颇为大度地说。 楠艾抬头,嗤鼻冷哼:“呵!骂你还需你准许吗?这会儿晓得端起你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