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她太天真了。 裴穗被踹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揉了揉吃痛的屁股,不敢再磨蹭下去了,绕过紫檀屏风,束手束脚地往里走。 这间“四时好”是会所里数一数二的包厢,奢华得很有艺术感。不过平日里就算空着也不会开给其他人,只留给固定的客人。 今天惠姐大概也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才不得不把她拉过来帮忙吧。不然按理说,以她的工作经验,这样级别的包厢,应该就连打扫卫生都不够格。 还好裴穗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她来之前,已经有几个服务员在里面收拾狼藉了。只不过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分别聚集在不起眼的角落,特意把包厢最中央的长桌让给了她。 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裴穗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接受了不公平的命运,把脑袋埋得低低的,一声不吭地径直走了过去,开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整理起了桌面上的杂物。 周遭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包厢里的人都在各玩各的,没人注意到又多了几个人,这让她悬着的心稍微降下去了一些,就是有点烦斜前方那对正在随地做.爱的男女。 他们着实太抢眼了,战况激烈,嘈杂的音乐也盖不住暧昧的嗯啊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人不得安生。 裴穗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沾到不干净的液体,丝毫不敢放慢手中的动作。幸好后来又进来了一两个帮忙的,几人终于在对方结束前合力完成了工作。 她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却在起身时被什么突然握住了脚踝,黏黏糊糊的。裴穗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人,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骨头也没一处是在原位的。 “……”我靠什么玩意儿! 裴穗低声咒骂了一句,被吓得连退了好几步,结果一个没站稳,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引得全场哄堂大笑,就像在看小丑表演一样。 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个圈子没什么善类可言,但面对一屋子的败类,碰上这样的情形,确实还是第一次。 不过人生感悟再多,裴穗也没那个胆子去多管闲事,试着动了动脚腕,想看看能不能抽出来,却没料到那人竟然还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死也不放开,仿佛真的把她当作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无法脱身的裴穗欲哭无泪,只好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去掰开他的手指。可手还没挨着那人,耳畔就响起了一道男声,打断了她的动作:“老张,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成什么样了。” 她的手一顿,却不敢抬头看,只能听他的声音。懒散随意,甚至还有点……变态。 对,完全就是一个变态。 因为他的话音刚落,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又重重地挥向了那人,下手之狠,依稀间似乎还能听见骨头的碎裂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毫无预兆,近距离观看的裴穗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清楚地感受到脚腕上的力度在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她无暇再去顾忌那人的死活,连忙抽出了自己的脚腕,一心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谁知她刚一站起来,身前就横了一根还在淌血的球杆,再一次阻断了她的去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