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拿手背抹了抹嘴气道:“他给我准备的,你也敢端给我,想毒死我不成?” 叶勉头一回和丰今发这么大火,小孩儿吓得眼眶都红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阮云笙摇头失笑,“哪就至于下毒了,再说你一三品官的嫡子,别说他一郡王,就是太子也不敢啊。” 叶勉把碗往前一推,冷着脸道:“那也不吃他准备的东西,饿死都不吃!” 几人无奈,魏昂渊踢了丰今屁股一脚,“没眼色,还不赶紧去厨房再让人做一份过来?” 丰今挪了挪膝盖也没起来,抹着眼泪委屈道:“刚厨房的人就等着咱们去呢,把膳食给我摆装好,厨娘们就都回家了。” “那你就不会让庄子里的人去叫?”魏昂渊满脸不耐烦地教训道,“我看你家少爷是待你太好,你把自己都当半个主子了不成?这点子小事还用主子教!” 李兆也在一边摇头说:“可不是?这要是我屋里伺候的,早被我娘赏几十棍子赶出去了。” 叶勉本意也不是教训下人,把吓得瑟瑟发抖的丰今拽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无力地说:“算了算了,我这气都被气饱了,哪还吃得下,你们陪我出去透透气,我胸闷得慌。” 繁星当空,月色正好。 还不到仲夏,夜晚到底是凉的,几人披了薄披风,沿着青石甬路一路谈笑,路两边的景致却是从未重样,就算无人相陪,断也不会让人无聊。 润凉的空气混着满山遍谷的桃花香,清新入肺,叶勉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神清气爽,同行几人亦心旷怡然。 如此夜晚,叶勉忽然就想起上次在行思阁挨了罚,独自走夜路回启瑞院,半路把侍童墨拾当成鬼的糗事,便当笑话说与他们听,果然几人都乐得前仰后合。 几个少年在山顶的风亭里附庸风雅,赏了会儿月,还做了几首酸诗。 温寻抱了一盘子蜜豆糕,几人说话间就都饿了,人来疯似的你一块我两块抢的热闹,连茶水都没有,就这么干嚼了进去,噎的直抻脖子。 叶勉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嘴里还有半块没嚼完的蜜豆糕,含糊道:“走!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有多好?” “不好不要钱!” 几人今晚都有些疯癫,但也没想到叶勉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把他们带到了灶房。 几位公子站在厨房门口挪不动脚,他们三岁娃娃时就知道君子远庖厨,这辈子别说进去了,平日在府里从厨房门口经过,都不屑去看一眼。 叶勉也没逼他们,只独自抬腿迈了进去,他是从丫鬟们平日里闲聊得知,他们这种大户人家,厨房里会熬制高汤,每日加食料,汤下灶火却不会断。 肚子里真的饿得慌,点心哪吃得饱,来碗鸡汤才是正经。 况且那几个从小就是没挨过饿的,今晚儿也被闹的没吃什么东西,刚才他都听见李兆肚子叫了。 果然,厨房里面留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正在那看火,看到锦衣华服的叶勉走进来,吓得缩在墙角不敢抬头。 叶勉温声安抚了两句,就问那瓮里正熬着的汤可能吃? 小孩儿半晌才点了点头,怯生生地说熬了两天了,能吃,但是还不太好。 叶勉十分满意,让他把灶房里的灯烛全都点上,再盛几碗带肉的鸡汤出来。 那孩子赶紧依言去盛汤,叶勉吹着口哨到处翻看,他这来到大文朝却是头一回进厨房,倒也觉得新鲜。 翻着翻着,还真就让他找到一个好东西,案板上的竹盔下有一大坨揉好的面团,叶勉想了想问那小杂役,“这干嘛的,可能吃?” 小杂役赶紧摇头,急道:“贵人,吃不得!这是生面,六婶儿明早烙饼用的。” 叶勉无语,怕是被这孩子当成傻子了,他还不知道这是生的不成。 叶勉下意识地用手指在面团上戳了几个坑,而后吩咐他,“别盛汤了,你去把灶火生起来。” 厨房门口几人面面相觑,李兆扒着门问他:“勉哥儿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呢?” 叶勉把袖子挽了上去,说:“我给你们做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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