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祖母和皇舅舅一起去祭月,怎地是没人陪?” 庄珝终是不高兴了,“我不去了!” “爱去不去!”叶勉甩开他的手,跳下马车。 叶勉回府后换了身衣裳便急急赶去他祖母那里,叶府阖府连着庶出的子女和各房的姨娘们全都盛装打扮,喜气洋洋地聚在寿云斋吃了顿团圆家宴,宴后又一起在花园里由老夫人领着拜月亮祈福。 供案上是各色团圆饼和形状圆润的瓜果,老夫人笑着吃了两口便打发他们出去闹去,小辈们与他们一起终是拘束。 叶勉的庶兄弟们提议要去他的瑶辉轩去闹,那里的几株金桂开的正好,树下赏月饮些桂花酒正相宜,叶勉想着正好他前些日子迁了院子,还没请他们来吃酒,便点头欣欣然地答应了。 叶勉有些庶弟妹年纪还小,却也要跟着去,姨娘们不好跟着,只多派了几个嬷嬷和丫鬟随身跟着,口里不住地嘱咐着,万不能在那瑶辉轩哭闹。 瑶辉轩的桂树上和廊檐下早被丫鬟们挂了各式彩扎的蟾兔灯,烛火透过外面的红绡彩绸莹莹而亮,满院灯火流丽,煞是好看。 叶勉是这院子的主人,自然要尽心招待,吩咐着厨房又去置办了一席,因着要赏月,索性直接将席面儿设在池边桂树下。没有长辈们看着,一伙人闹闹哄哄地吃酒畅聊,又打了一会儿叶子牌,一直闹到亥时,才在邱氏派来的嬷嬷的催促下散了。 瑶辉轩一时静了下来,叶勉站在高处惦着脚往隔壁院子里瞅了瞅,能看到那边院子里彩灯的灯晕,显然也是做了节日装扮的,可他晚上时不时地竖着耳朵听着,却没听见那头有动静。 叶勉不禁心下琢磨,这人到底是入宫去了还是一晚上都闷在屋子里头与他赌气啊...... 第二日上了学,叶勉依旧没在院子里见着庄珝。 午时在萃华楼用膳时,阮云笙突然看着叶勉说道:“我与外面的人打听,长公主的船今日一早就到了,荣南郡王和六皇子已经带人出城去迎了。” 叶勉咽下去嘴里的食物,看了他一眼,“你与我说这个做什么?” 阮云笙叹气道:“长公主来了,你可再不能行事没个礼法,至少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叶勉哼了一声,“她家的礼法是什么?她儿子的行事章程便是礼法?” 阮云笙摇了摇头,李兆却在一边道:“云笙说的对,好汉不吃眼前亏。” 阮云笙点了点头又小声道:“长公主在未尚驸马之前便是一众皇子皇女中最骄纵的,眼睛向来长在头顶上,当时还是太子的当今圣上在她这个皇姐面前都要矮半头,而庄珝自打出生,长公主便将他视为珍宝,打小就教着他在金陵无需将旁人看在眼里,而如今看庄珝在京城这半年多的作风与公主府在暗中的调派,那便是在京城进了宫,除了长辈,她也绝不允许庄珝矮人半分的。” 魏昂渊也点了点头道:“之前你伤了他,我已与我爹说是因我而起,长公主若真追究起来,我爹也会护着你,倒不必怕,只是后面还是不要随意与他动手的好。” 叶勉想了半晌,点了点头。 散了学后,叶勉沐浴完换好衣裳,正在书房里苦读,瑶辉轩的丫鬟们见他肯用功也是高兴的很,各式点心香茶不重样地给他送。 叶勉如今已开始渐渐地把国子学的功课往起捡,过几日重阳节后他便要‘启’字生‘修’字,学里会有一次大型的年考,那榜单可是要送去礼部的,他倒真不敢再取几个丁等让他大哥和他爹丢脸。 正看书看得眼睛酸涩,吩咐宝雪给他挑一挑灯花,去邱氏那边回事的倚浓突然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只紫檀木匣。 “是什么?”叶勉微微张嘴打着哈欠问他。 倚浓笑道:“夫人顺手让我带回来的,说是公主府那边送来与四少爷的。” “公主府?”叶勉皱了皱眉,心道,这庄珝又搞什么,怎么都送到他娘跟前儿去了? 叶勉把匣子接了过来,刚想翻盖打开,却见匣子四周都已用火漆封严了,便让人取了一把刀来将火漆刮掉才将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是又是几只玉石雕刻而成的兔儿,不过这兔子却是赤红如血的红玉制成。 叶勉“嘶”了一声,这血玉他虽没见过,却也听说过是个极罕见的东西,可是如此一看,怎么这么诡异...... 叶勉见匣子底下有一片信笺,便伸手捡了起来,上面只二字,庄瑜。 庄瑜?庄珝的弟弟送这东西给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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