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此刻的林啾非但没有表现出半点惊惧萎靡,反倒唇角微挑,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好像有些兴奋的样子。 只见林啾轻轻攥住了魏凉的衣袖,对他说道:“祭渊的弱点在左半身。” 祭渊操纵血偶时,将整条左臂炼化成了血臂,可以像丝线一般展开,与那血偶相连。如今虽然血偶未成,但他肯定早早开始炼化血臂了。 左臂,定是祭渊的弱点。 林啾十分笃定。 闻言,柳清音忍不住愤怒地驳斥道:“祭渊向来行事最是诡秘,连觅踪门都无法得到他的任何情报!你什么都不懂,莫要信口开河误导师尊!” 说罢,她紧紧盯住魏凉,希望魏凉也训斥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却见魏凉唇角微抿,垂眸望向林啾:“哦?你若猜错,我该怎样罚你?” 语气倒是颇为正经,但听在林啾耳朵里,怎么都觉得他不怀好意。 “这不是猜测。”林啾比他还正经,她指着越来越近的雷云,道:“看问题要全面,观察要仔细。你们看,这落雷的强度和密集度,很明显左右不均。” “唔?”魏凉漫不经心地望向雷团。 慕容春看了一会儿,实事求是道:“恕我眼拙,着实看不出什么分别?” 林啾老神在在:“那便是观察仔细的另一重境界了——自祭渊带着落雷出现,我便开始细数他左右前后的落雷数目。迄今为止,击向他右侧身体的落雷比左侧整整多了八十一道。足以证明他平时右手用得更多些!” 过程不重要,答案对了就行。 柳清音明知林啾在胡说八道,却不知道该怎样驳斥她。 林啾却不饶她。 只见林啾委委屈屈地望着柳清音,摆出一副倔强而忧伤的神情:“柳大剑仙,我究竟何时得罪过你?情心引之事我都不愿与你计较了,你为何还要处处针对我?此刻我分明有理有据,你却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骂我信口开河,那你又是如何认定我在胡说呢?你的理由何在?若讲不出道理来,我也不会逼你道歉,只希望你今后不要对我有那么大的偏见……” 柳清音气得“哈”一下笑出了声:“你!你!” 她是天之骄女,年纪轻轻便崭露锋芒拜入魏凉座下。六个师兄师姐都把她当成眼珠子一般宝贝着,从未让她经历过世态炎凉,根本没有与人争吵的机会,要论嘴皮子功夫哪里比得过林啾? 柳清音的心思其实与普通少女一般无二,却比寻常的少女更加骄傲矜贵些。她爱上魏凉,满心满眼里便只有他,如今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一时半会儿,她是真没缓过来。 她压根就不知道怎样收敛自己对林啾的敌意。 柳清音满腹郁火,偏又说不过林啾,气得方寸全失。 她冲到魏凉面前,挤开林啾,死死盯着魏凉,怨道:“师尊……” 慕容春抹了抹额,两道淡眉中间皱出个愁苦的“川”字,一边替这纠缠不清的三个人抵挡住魔族的进攻,一边劝道:“祭渊即刻就到了,师妹不要再任性啦!” “我偏要任性!”柳清音执意找魏凉要一个说法,“师尊你说!你信我,还是信她。” 连林啾都能感觉到柳清音此刻的不甘和挣扎。 林啾望向越来越近的雷团,心中有如闪电划过,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