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啾大大咧咧到了近处,“呀”一声,大惊小怪地说道:“这手再不接,就真要废掉了!清音啊,还不赶紧帮着你师娘一起,替你师尊把断腕给接上?” 柳清音:“……” 本以为林啾要过来找事,正愁着要如何应付她,没想到她不找事,却更加可恶了。 清音,清音也是她能叫的吗! 还师娘,什么师娘,她就永远只会这一招吗! 徐平儿俏脸通红,偷眼打量着卓晋的脸色。 卓晋虽然性子迟钝些,但林啾这般阴阳怪气,他又怎么会听不懂话中的意思? 当即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用没受伤的手扶了扶徐平儿的肩,缓缓说道:“无事。柳清音,你自行回宗去认错。” 这一回,再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师尊!”柳清音满心不甘。 徐平儿忍不住插话:“你的手……” 卓晋微笑着,用没受伤的手抚了抚她的头,声音温柔:“我身负残疾,平儿难道会嫌弃么?” 徐平儿急急摇头。 卓晋道:“那我便放心了。” 柳清音气得吐血:“师尊!” 林啾抄起手,闲闲地道:“清音啊,你且安心回去。你把邢长老刺成重伤,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罚你,没什么好怕的。” 柳清音:“……” 卓晋脸色一变,发冷的目光直视柳清音:“你敢欺瞒?你还敢发誓?” 柳清音急忙辩解:“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杀害邢长老!大师兄逼我杀死邢长老,我若不动手,等到大师兄出手,邢长老焉有命在?师尊,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伤邢长老性命!” 她几欲吐血。刑堂分明已没有一个活口,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邢长老是被自己刺伤的?!方才好不容易避重就轻,用毒誓把师尊给糊弄过去,谁知道这个女人又跳出来搅局!她会不会还知道别的……不对,自己心虚什么?自己也没做过别的啊!所有的坏事都是秦云奚干的,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柳清音定了定心神。 “师尊……”她咬着唇,脸上满是委屈,“我真的,只是轻轻刺了邢长老一剑。大师兄在一旁看着,我若不做得逼真些,他是一定会出手杀死邢长老的。两害相权取其轻,那样的时候,不是保下邢长老的性命更重要吗?” 卓晋目光不动。 柳清音又道:“师尊,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方才我便说过认罚,我并没有想要逃避什么,待邢长老醒来,我会好好向他解释,他要打要杀,我都认!” “若你此言属实,邢长老应当也不会如何怪责。”卓晋道,“此事内情复杂,你被卷入其中,也是情非得已。若我没有料错,你一定以为万剑归宗那位剑君是魔主,所以行事才莽撞偏颇了些。但是,无论一个人动机如何,只要做了错事,造成了错的结果,那便是错了。” “难道他不是魔主吗?”柳清音微微睁大了眼睛。 林啾在一旁听着,心脏也不由得“怦怦”跳了起来。 来了来了,知情人要大爆内幕了?! “他不是魔。”卓晋轻轻一叹,“圣人不仁,不仁,亦是至仁。” 林啾:“……”请说点不需要翻译的话。 卓晋却不说了。他的目光微微有一点泛空,让林啾不禁想起了当初荒川提到那位“不羁、无定”的奇人之时,脸上那种迷之崇拜的表情。 所以,当时把秦云奚的神魂踹回他自己身体的人,一定是魏凉就对了——现在这个魏凉。 柳清音还从未见过自己的师尊对任何人露出这般欣赏仰慕的意思,她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浮起了那个人的模样——确实,令人目眩神迷。 一股酸楚自心底泛起,怂恿着她,不自觉地张口控诉道:“师尊!就算如今那位魏凉不是魔主,但,这个林秋,绝对已经入魔了!” 林啾:“……”吃瓜群众被瓜砸了头。 柳清音指着林啾,神色激荡:“弟子亲眼见到她以魔功伤人,还有,在荒川秘境时,她与血魔祭渊极其熟稔亲密!祭渊与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