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到就睡着了。 听着侍兴国的呼吸声,侍淮铭躺在他旁边仍是没有闭眼睡觉,他在夜色中慢眨着眼想很多事,尤其想了想珍珍这些年受了多少的委屈。 他走了五年,珍珍在家等了他五年。 他活着回来了,当了干部,却又因为没有孩子,珍珍开始承受一些风言风语,并在心里觉得他看不上她,会跟她离婚。 而珍珍进城以后,他虽然说了不离婚,却一直在给珍珍施加压力。 他没有把珍珍当成老婆对待,一直都把她当成是妹妹在对待,而在学习这件事上,更是把她当成了学生当成了兵蛋子,用带兵的那一套在要求她。 她忍受不了了回来了,面对的又是新一波的流言蜚语。 因为她确实是呆不住才回来的,是哭着回来的,而且去城里这么久仍然没有怀上孩子。 想起珍珍之前一直对他满怀期待的眼睛,还有那些亲昵的靠近,以及时不时红成了云朵的脸庞,再想起她现在对他的态度,侍淮铭只觉得胸口很闷。 她现在肯定是对他失望透顶了。 她连话都不想听他说了。 *** 这一晚侍淮铭仍然没睡几个小时。 早上听着鸡鸣很早起来,洗漱一把吃了早饭,他看到珍珍拉上板车出门,忙跟珍珍一起出去,并从她手里接过了板车。 没让珍珍开口,他先说:“你把我当工人就好,我不说话。” 珍珍默声看他一眼,没有开口多说什么,让他拉着板车一起走了。 去往集市的路上,珍珍仍是一句话都不说,侍淮铭自然也没有再出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珍珍一路上也没有回头看过他。 到了集市上占地方摆出摊位,珍珍只管卖豆芽。 侍淮铭在旁边招呼着客人一起卖,说话算话地没有找珍珍说闲话,但在豆芽卖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跟珍珍招呼一声,离开了一会。 珍珍没有多管他。 侍淮铭离开一会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对发绳。 没跟珍珍说话,他直接拿过珍珍的辫子,把两根发绳绑在了珍珍的发梢上。 绑完了他看着珍珍说:“很好看。” 他刚才是去买发绳了? 珍珍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发梢上的发绳。 片刻,她把发梢上的发绳解下来,塞回到侍淮铭手里。 她小声说:“我不要,免得你再说我献媚。” “……” 侍淮铭看着手里的发绳屏息。 他抬起目光看向珍珍,珍珍已经招呼人称豆芽卖豆芽去了。 吸气调整片刻,他默默把发绳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 卖完豆芽从集市上回来,珍珍的态度仍没有半分软化。 当然她只对侍淮铭不言不笑,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还是和平时一样。 这种被区别对待的滋味并不好受。 吃完午饭靠在床头,侍淮铭把上午在集市上买的发绳放在一边,盯着那对发绳发呆出神。脑子里全是珍珍这两天对他的态度,越想心里越难受。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在了。 他从床上起来,到院子里看一圈,从窗户里扫到珍珍在家。 珍珍吃完午饭看书看困了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家里已经没人了。 她原本是想出去打猪草的,但发现猪草篮子和镰刀都不在了,便没有出去。 心思被剧情吊着,她回到屋里继续看书。 正看得入神的时候,忽听到门框上响起“咚咚”两声。 她抬起头,只见侍淮铭打起门帘站在她的房门边。 珍珍没理他,落下目光继续看书,把他当空气。 侍淮铭站在门边看她一会,没有转身出去,而是到她旁边坐下来。 珍珍仍旧把他当空气,继续低头认真看自己的书。 默了一会,侍淮铭试图和她说话:“不懂的我可以给你讲。” 珍珍低着头出声道:“不用了,我有老师。” 心里好像有针刺,侍淮铭看着珍珍的侧脸片刻又出声:“薛凡?” 珍珍则还是看着书本,低低应声,“嗯。” 侍淮铭:“他讲得比我好?” 珍珍:“嗯,他是老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