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出宫的霍风,听着一个宫女的汇报,脸慢慢地冷凝起来,这鲁国公夫人,真是恃老无度,富贵日子过久了,忘记做下的孽。 他清冷的脸上显出杀气,平淡的眼看着后面的鲁国公,一丝不易察觉的噬血在眼里升起,泽芝的事情,也该要他们算账了! 等他回到府中,莲笙早已散发卧倒在塌,他解下大氅,在火炉前将手暖热,轻手轻脚地走近,挨坐在塌沿,锦被一掀,飞身上去。 假寐中的莲笙闻见他的气息,带笑的眸子睁开,黑黑的瞳仁中如星光点点,将小脸往他身上蹭,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今日在宫中做得好。”男子清淡的口气在她头顶发出。 “哦,哪里做得好?” “我霍风的妻子,无论在谁跟前,都没有伏低做小的可能,往后再有那不知所谓的人胡言乱语,一律不能忍,凡事都有夫君替你挡着。” 莲笙笑起来,亲了亲他的下巴,她何曾忍什么,前世贵为公主,无人敢给她气受,更别提委曲,今生有他,顶着这个摄政王妃的头衔,哪还能给人欺负去。 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却是莫名地让她受用,此生有他,妇复何求! 只是那鲁国公一家,她如今想来,心情确实复杂,前世,他们可是他和皇兄除却皇祖母唯二的亲人,怎知,重生为人后,这一桩桩的事,那若隐若现的真相却告诉她,或许她前世都活在欺骗中,鲁国公府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人。 枉费皇兄在世时给他们家那么大的殊荣,就连姜蕴雪都破例封为县主,更别提一无是处的鲁国公世子,都领着别人羡慕的差事。 她叹口气,轻声道,“他们不是我的亲人,再是如何,我都不气。” 男人的大手抚着她的发,“嗯。” 莲笙偎在他的怀中睡去,怎么第二日起,她才将将醒来,便被突如其来的孕吐折磨得死去活来,把宫嬷嬷等人吓了一跳。 赶紧将她扶起靠好,端上银盆,不一会儿,底下银盆中便满是秽物,宫嬷嬷见她吐完一遭,用锦帕轻拭她的嘴角,然后将花蜜水递过去,莲笙虚弱地就着她的手,仰头喝了一口,含在口中片刻吐出,这才觉得好受些。 嘴里好似也没那么苦了,可胸口闷痛如故,欲欲作呕! 紫丁见她似是缓下来些,赶紧将银盆重换,如此反复几次,折腾了一上午,等紫丁再次端着换下的那个走出去的时候,匆匆下朝赶回来的某个男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莲笙如今的样子,头发披散,脸色血色尽褪,一片苍白,堪堪地靠在塌上,这一幕让他心惊,让他想到多年前,泽芝病重的时候,也是如此的神色! 他按住自己微发抖的手,看着宫嬷嬷,“请过太医吗?” 宫嬷嬷弯腰行礼,“太医已经看过,说是有身子的人都要有这么一遭。” 刚一发现就请了太医,太医只道是孕妇常见的晨吐,这孕吐最是无常,有人不显,有人则死去活来,此事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只让人多备些解腻的酸梅汤,或许有用。 可王妃喝下后并不见好,依然吐得一塌糊涂! 霍风冷淡的眉眼微皱,有身子的人,都要有这么一遭?其它的人他没见过,可莲笙的样子根本不是一个孕吐该有的模样! 他眼底黑得如墨,转头看着宫嬷嬷,“让董方将龚神医带来。” “是。” 可怜的龚神医再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空中飞人,脚不着地,小胖老头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董方,这小子,力气真是大! 等他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