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的紫玉佩,想着元晦当初说过的“下回你去别院寻我,若我不在,你就把玉佩拿给看门的人,他们看了就会明白的”,她就大着胆子将那块紫玉佩从怀里取出来,伸手递给看门的侍卫。 那两个侍卫果是认得玉佩,倒是收了面上的警惕,反倒十分恭谨的与甄停云礼了礼:“姑娘里边请……”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等立时便派人通知主上。” 见玉佩有用,自己也没走错地方,元晦想必很快就能回来,甄停云倒是松了一口气,点点头,矜持的道:“那你们快去通知先生吧,我本就是偷空出来的,也不好在外久留。” 侍卫连忙应了,一人请甄停云进去坐,一人则是叫了守在暗处的暗卫出来传消息给摄政王。 甄停云倒是没注意这些,她才一进院子就吃了一惊。 毕竟,她对这院子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天晚上:满院的花草久未打理,荒芜且清幽,显是久无人烟。可如今,整个院子已是焕然一新,花木郁郁葱葱,错落有致,甚至还有个新搭的小花架,待入了内屋,里面的一应摆设虽是简单却是别有逸趣。 甄停云还有些半懂不懂的,跟在她身后的凭栏和秋思却都看呆了,深觉二姑娘认识的这人必是身份不一般。 侍卫颇是机灵,很快便端了热茶上来,请甄停云在屋内小坐稍等。 甄停云也是个闲不住的,只是也知道没经人同意不好乱翻人家东西,只得多问了一句:“有书吗?坐着也无聊,看会儿书倒是能多等一会儿。” 侍卫想了想,到还记着自家王爷的吩咐,很快便拿了几本书过来。 甄停云也不挑,一边看书一边喝茶,正好还有她给元晦买的点心,既然元晦不在,她就先吃了。 ********* 好容易将内阁那几只老狐狸应付过去,傅长熹方才起身往宫里去。 既是要入城进宫,今日的他自也是全套的藩王装扮,头戴王侯金冠,身着玄黑绣赤金腾龙纹的大礼服,腰系一条镂空玉带。 因他原就是天人之姿,这般一装扮,此时站在阶上,威仪自生,实是令人望而生畏。 傅长熹心中却是自有思量:按着接下来的安排,他应该是要那些许久未见的宗室皇亲们见面说话。待到晚上,还有郑太后特意准备的家宴,因着都知他不喜人多,除了皇帝和郑太后外,也就是几位老皇叔、太长公主、永乐大长公主以及燕王一家了——皇室人丁单薄,傅长熹也只剩下这么几个亲近的亲人了。 说来,那几位老皇叔和太长公主都是孝宗皇帝的兄弟姐妹,也就是傅长熹的叔叔和姑姑,看着倒都是子息兴旺的。偏孝宗皇帝这一脉很有些坎坷,孝宗皇帝只得四子二女,偏偏都有些一言难尽——长女永乐大长公主早年守了寡,膝下只得一女;长子孝安太子早夭;次子燕王醉心长生之道;次女宁国大长公主和亲北蛮,早早过世;三子正是先帝,虽嫡皇子出身却自小体弱,便是承了皇位也没留几年,只留下了小皇帝这么个独子;至于幼子傅长熹,他年少就藩,到了如今这般年纪却仍旧是不婚不嗣,堪称是宗室里出了名的大难题。 对傅长熹来说,这些亲戚也都糟心得很。 当然,若要从这一堆糟心亲戚里挑个最糟心的,非燕王莫属。 其实,傅长熹如今已恢复了一些记忆,偶尔也会想起自己的两个亲兄长,尤其是自先帝过世后,他也就只剩下燕王这么个亲兄长了,论起来也是极亲近的。正所谓是“物以稀为贵”,他对燕王这硕果仅存的兄长难得的起了点怀念的心思。只可惜,见面不如怀念,一见着燕王,一听燕王说话,傅长熹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无比糟心—— 心里仿佛传来一个声音:是他,就是他——这么糟心的也就亲哥燕王了! “四弟,自听说你要来京,我就一直想着炼一炉丹,给你补补。”只见燕王献宝似的从袖中取出一个红木匣子来,笑着递过去,一副咱们兄弟好的模样,“怎么样,为兄没亏待你吧?” 傅长熹:“……那就多谢皇兄了。” 燕王其实还有些不舍得那一匣子的灵丹——这可是用了不少好东西,费了许多时日才炼出来的。直到听着这话,见兄弟知道领情,他方才哈哈一笑,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