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只觉眼前一黑,再禁不住,当即就晕了过去。偏偏裴氏此时也正觉丢脸,想着自己在长女身上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偏女儿不听话惹出这些事情来,倒叫自己做娘的也跟着丢脸…… 裴氏越想越觉憋火,对着不受教的长女也没了往日的耐心,此时见着女儿脸色苍白的晕过去,她也没了疼爱怜惜女儿的心思,摆摆手便叫丫头婆子将已经晕过去的甄倚云扶回房去。裴氏自己则是踱着步子回了榻上,闭目养神,将今晚的事情从头捋了一遍。 虽不愿承认,她也明白:自己今晚是忙里出乱,出了错招了。 等到晚间甄父回来,裴氏也没瞒着,而是仔仔细细的将这事与他说了。 第34章 一碗水端平 这还真不是裴氏有意告状。 因着甄父和裴氏自幼相识,自成婚结发以来,夫妻两人的感情便十分融洽,恩爱情笃,宛若一人。他们两个过日子,那都是有商有量的。哪怕是甄父在外为官时,夫妻两人也都是一人主外一人主内,也正因着他们齐心协力,方才事事顺心,官运亨通。 所以,但凡甄父在外遇着大事,往往回来与裴氏商量;若裴氏家中遇着大事,自然也是要与甄父说一声的。如此,夫妻两个心里对里外那些事都有数,自有默契,也不会再出大错。 结果,这日晚上,听了裴氏一番说道,甄父倒是少见的与她有了不同意见:“你这般处置,确是有失公道。正所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当家主事,最要紧的就是一碗水端平。你这样偏心,停云那头寒了心不说,便是倚云那里怕也不会领情——她这样的,不受个教训,哪里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裴氏心里也知自己今晚上是失了分寸,偏她一向都是最要强的,嘴上不肯认输,抬手扶着额头,白了丈夫一眼:“便是我偏着倚云些,不还有母亲那里偏心停云?” “这,这如何一样?”一说起甄老娘,甄父便没什么底气,但他既是知道这事,肯定不能不管,只得说妻子几句,“自来都是:父慈才能子孝,兄友方能弟恭。既倚姐儿做姐姐的这般行事,也怨不得停姐儿这做妹妹的生气。偏你这做娘的还要拉偏架,这是怕她们姐妹俩闹得不够厉害呢?!” 裴氏:“那你说怎么办?再过些日子便是你大女儿的及笄礼,这关头叫她没脸,小姑娘家脸面薄,日后可怎好出门去?” “现在就有脸了?”甄父也不多说,只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裴氏想起甄老娘那一声嚎,只能捂着额头不说话:甄老娘也真是她的克星,这么几声的嚎,直接就叫一家子都没脸了。 所以,裴氏此时也只能低着头,叹道:“真不知母亲她是怎么想的……” 甄父习惯性的两边和稀泥:“罢了,我明儿替你与母亲说一说。你也是,好好教一教倚姐儿,都快及笄了,可不好再叫她这样胡乱做事了。我瞧她自小便伶俐懂事,做什么都有灵性儿,怎的停姐儿一来就犯起傻了?” 这话,问裴氏,裴氏也不知道啊。 裴氏说起这个也是满心的愁:“我也说她好几次了,也不知怎么就偏钻牛角尖了……” 说着说着,她又叹:“想来也是往日里家里只她一个,要强惯了,一时儿没扭过来。” 甄父对长女一向都是看重疼爱,也正因着看重疼爱,才不能纵着不管。所以,他想了想,还是扬声叫了人进来,吩咐下人去拿了《孝经》出来,口上道:“去,把这本《孝经》送去大姑娘屋里,让她好好抄个十遍,静思己过。不抄完也别出门了……” “倚姐儿明日还要上女学呢!”裴氏不禁去拉甄父的袖子。 “读书学习固是大事,为人处世却是头等大事。以她眼下功课成绩,女学那里便是少上几天也是没事的。”甄父既是主意已定,也就不改了。他一面安抚了妻子,一面与下人吩咐,“就说是我的吩咐。让她好好抄,只当是给我和她娘尽孝了,万不可敷衍应付,我明日下衙是要检查的。” 甄父这一句“只当是给我和她娘尽孝了”的意思就有些重了——若是抄不好,或是抄的慢了,难不成就是不孝了? 要知道,这年头,不孝的名声若是真的砸下来,那人这辈子就算是毁了一半了——这也是裴氏在甄老娘处吃了这么多亏,如今还要在人前作好媳妇模样的原因。 下人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一听这话就知道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