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甄停云,语声轻轻的:“你年纪小,不知京里也有地痞流氓,你又是姑娘家,一人出门,若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大姐姐,别说了!”谁也没想到,这回出声打断甄倚云的竟是甄衡哲。 听到他这话,无论是甄倚云还是甄停云都心生讶异,抬眼去看他。 甄衡哲平日里最是敬爱母亲和长姐,这样的话是再没有说过的,所以此时说起也是满脸挣扎,字字艰难:“二姐姐既是已经回来了,大姐姐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甄倚云不敢置信的看着幼弟。 甄衡哲下意识的避开了甄倚云的目光,稚嫩的脸上似有挣扎犹豫之色,但他还是接着往下道:“二姐姐今日之所以会出门,不就是因为母亲一声不说便将她的考试凭证送了裴家表姐吗?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二姐姐心里难受,出门走一走又怎么了?大姐姐你又怎好在这里落井下石?” 其实,若是旁的事,甄衡哲是断不会这样说的。可裴氏将甄停云的考试凭证换给裴明珠,这事甄衡哲实是看不下去——他自幼读书习字,为的是科举入仕,自然也看重考试和成绩,所以他是见不得裴氏就这样将甄停云的考试凭证给换出去。 这样过分的事情,甄衡哲看不过去,可子不言母过,他也只得说上一句公道话,然后转身就走。 甄父就立在外头,也是听着了儿女在里头说的话,见着儿子出来倒没有训斥,只是叹了口气,道:“也罢,你母亲和祖母也没什么大碍,如今你二姐姐也回来了,你也不必留这儿,还是回去温书吧。”儿子能认清是非,不为私情所惑,做父亲的自然也是欣慰的。 甄衡哲想要说些什么,咬了咬唇,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与甄父礼了礼,这才出去了。 甄父看着儿子出去了,心里竟不觉生出一个念头:幸好,自家教子甚严,早早就叫儿子启蒙,然后搬去前院住了,虽说儿子平日里也依恋敬爱母亲长姐,可到底还是没被养歪了性子,心里还是明白是非的……… 这念头方才生出,又被他给压了下来,觉着不该如此想。毕竟这些年,他外放做官,后院一向安宁,一直都是妻贤子孝,一家和乐,裴氏更不曾做过什么恶事。 甄父心里千回百转,一时儿便都压了下来,抬步入了内室,见长女守在裴氏身侧,幼女守在甄老娘身侧,一左一右的,倒是泾渭分明。他不禁暗叹又一口气。 甄停云见状,便道:“爹,今日是我不好,原该与娘认错。只是如今娘和祖母都晕着,不若叫我先扶祖母回院里,明儿再来与娘认错赔礼?” 甄父想了想,觉着裴氏如今见着甄停云怕是没好话,他也不想伤了女儿感情,便想着自己这头先把裴氏说好了,再叫母女两个见面说几句软话缓和感情。于是,他便道:“也罢,叫人帮着将你祖母抬去她院里吧,等大夫来了,我会让他过去看看。至于认错赔礼,这事大错不在你,这认错赔礼便不必了,你只管好好照顾你祖母就是了。” 甄停云亦是明白甄父这用心,心中颇是感念,点点头便应了下来。 不一时,便有人上来帮着抬榻,一路儿的将甄老娘给抬了回去。 待得把甄老娘抬进屋里,甄停云又打发人去打水:“我瞧祖母一脸的汗,怕是难受的很。你们赶紧打点热水来,我给祖母擦一擦……” 待得屋里的人都下去了,甄停云才凑到甄老娘耳边,小声道:“祖母,该起来了,再装就不像了……” 其实甄老娘也没全晕,她就是一时儿气不过,背了气去,如今是早就缓过来了,只是不想叫裴氏得了好,只得闭眼装个样子。被孙女揭破了,她也不脸红,反到是睁开眼瞪了人一眼:“老娘这都是为了哪个白眼狼啊?!” 甄停云连忙哄她:“我知道祖母是为了我。” 甄老娘拿手抹了抹脸,又道:“赶紧拿帕子给我擦一擦!你个没眼力的丫头——我脸上这哪里是汗,全是我为你哭出来的眼泪!” 甄停云被甄老娘逗得一笑,连忙点头附和:“好好好,是眼泪不是汗。” 说话间,丫头打了一盆热水来。甄停云亲自拿了帕子,打湿了给甄老娘擦脸,轻声嗔道:“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也该善加保重才是,哪里还能这样折腾自己?”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说起这个,甄老娘又想起孙女考试凭证被人换了的事情,不由一阵儿的心焦,咬着牙气恨道,“你娘那偏心眼的,居然敢把你的凭证给让她侄女了!后娘都没她这样狠心的。” 甄停云其实还有些小讶异,“其实,大舅母也不是白拿,是拿了铺子来换的。我还以为祖母会觉着铺子更实惠呢……” “我又不是你娘那眼皮浅的!”甄老娘虽然贪便宜爱实惠,可她也是真心为着孙女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