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也稍稍的放松了些。只是,看着已然是摄政王妃的女儿,她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呐呐的看着面前的女儿,只盼着女儿主动开口缓和下气氛。 反到是甄老娘,她缓过气来,忙伸手去拉甄停云,嘴里道:“快到过来,坐这儿,叫我好好瞧瞧!” 听着甄老娘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甄停云不觉一笑,依言坐到了甄老娘身侧。 甄老娘握住了孙女的小手,仔细打量她的脸色,见她脸上白里透红,粉光莹润,不由也是笑了:“瞧你这脸色,这些日子应是过的不错……”如此,她这做祖母的也能放心了。 裴氏没等来甄停云的台阶,此时终于寻着了插话的机会,转口与叹道:“这些日子,老太太为着王妃你的事情,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整日里忧心。如今见了王妃,总算是能安心些了……” 甄停云听得眼里一酸,忙反握住甄老娘的手掌,认真道:“祖母放心,王爷待我极好。” “那就好,那就好!”甄老娘眼眶也有些红,连连点头,忍不住又拿掌心摩挲着孙女细嫩的脸颊,低声道,“女孩家嫁人便是第二次投胎,我总是盼着你这回投胎,运气能好些的。” 这话说的,仿佛是在暗指甄停云第一次投胎运气不好一般。 裴氏听得脸色微白,暗恨甄老娘说话刁钻,时不时的就要在甄停云跟前给她上眼药。偏偏这话说得含糊,她便是有意要辩又不知要从何辩起,转目去看甄停云却见这女儿也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只得咬牙忍了下来,心里难免觉着女儿这脾气实在气人——明明只十多岁,怎么就这么倔,这么记仇?自己明明是她的亲生母亲,怎的就连个正眼都不看?! 甄停云确实是没有理会裴氏的心情。 虽然她往日也不是没有离过家,便是之前在女学进学,也是住在女学里的。可这住女学与嫁人总是不一样,故而虽才出嫁没几日,她这心里便十分复杂,此时见了甄老娘,自有许多话想说,更顾不上一边的裴氏。 只是,甄老娘到底经多见多,也是个眼尖的,抱着孙女说了一会儿话,很快便意识到了一丝不对。 甄停云脸蛋细嫩,脸颊红润,眼眸乌黑清亮,说起话来也是轻快脆嫩的。 全然如未出嫁时一般,还是个姑娘模样。 甄老娘生在乡间,见多了男女之间的事情,知道黄花大姑娘与新婚妇人之间的差别。不是她夸口,在乡下时,她有时候只需瞧个几眼,便能瞧出隔壁洪寡妇家昨晚究竟有没有来人——这女人经过人事后,模样和神态上总是有些变化的。 适才,甄老娘也是关心则乱,只顾着打量甄停云的脸色,见她脸色红润便觉她过得应是不错,自是松了一口气。如今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重又仔细打量起来,越发觉着不对:孙女这模样,分明是还未经过人事。 想起摄政王这都快三十方才成婚,甄老娘心头掠过一个不大好的猜测,脸上神色跟着一紧,抓着甄停云的手也跟着紧了紧,下意识的追问道:“停云,你和王爷,可是圆房了?” 裴氏原还在侧自怨自艾,此时听到这话不由也是神色大变,忙打量起女儿现下的神态来,心里咯噔了一下,也跟着慌乱起来:难道,女儿与摄政王出了什么差错吗?可,适才瞧摄政王脸色也没什么问题啊? 一时间,甄老娘与裴氏的目光都落在了甄停云的身上,心情各异。 甄停云实是没想到这都能看出来,此时又注意到了裴氏和甄老娘那打量的目光,心下又羞又恼,脸上也是一烫,忙掩饰般的低下头去,小声道:“我还小呢。” 这是傅长熹的原话,甄停云自己也是这么觉着的:她女学都还没结业,圆房什么的也不必急吧?至少,也得等她女学结业啊! 谁知,这话才出口,甄老娘立刻就急了,一时也顾不得王爷王妃的尊贵,嘴里骂了一句:“放屁!你都及笄了,也来癸水……怎么就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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