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与王妃身子都极康健。” 正所谓是药三分毒,依着王爷和王妃这身体,根本不必喝药。 只是,陈院使有意要与摄政王示好,若是只这么来一遭未免显得敷衍,只得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回,见甄停云眼下似有黛青,索性便借题发挥的多说了几句:“臣观王妃脉象,似有阴虚阳亢之相——王妃年纪还轻,虽精力旺盛却也不可时常熬夜……” 也不知是不是陈院使的错觉,他这话方才一出口,摄政王看着他的目光都和缓了许多,甚至还隐隐的带了几分赞许,仿佛是鼓励他往下说。 甄停云反倒不以为意:“我平日里也不怎么熬夜的。”就是这几天临近考试,心里焦急,方才看书看得晚了些。 陈院使得了来自摄政王的鼓励,仿佛被打了鸡血,立时心不慌、腰不酸、腿也不软了,端着一张义正言辞的脸容,有理有据的道:“王妃此言差矣。这子时胆经旺盛、乃心肾相交之时;丑时肝经旺盛……倘迟迟不睡,误了好时辰,只恐要伤及脏腑。便只一二日也是万不可轻忽,王妃还是该多注意一二才是。” 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比起傅长熹所谓的“熬夜长不高”,陈院使引经据典的恐吓起人来就显得恐怖多了。 甄停云只当自己熬夜问题真就十分严重,一时也不敢辩驳,只得点头应了下来:“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傅长熹看着陈院使的目光里带了几分满意,觉着这倒是个能看得懂眼色、会说话的人才。 于是,傅长熹神色稍霁,接着便道:“这样,甄家那里颇是担心本王与王妃的身体,你跑一趟甄家,仔细与甄老太太还有甄太太仔细说一说。顺道,也给看看脉。” 陈院使只当摄政王是关心岳家,此时又是要表现的时候,自然点头应了。谁知,他满腔壮志去了,甄家老太太和太太只一径儿的关心摄政王的身体,拐着弯询问王爷身体是否有恙。 陈院使含糊了几句,忽而灵光一闪,总算是明白了这两位想问的是什么,以及摄政王这时候派自己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想通了此处关节后,哪怕是陈院使这个在宫中八面玲珑的人都觉头疼——这都什么事啊?甄家这些人脑子也没问题啊,怎么就能想得那么歪,居然还怀疑王爷不行了? 这个问题可是不能含糊的。 陈院使简直都快赌上自己几十年行医经验,这才劝得甄家老太太还有太太相信,王爷并没有问题。 顺便,陈院使还与这两位多说了几句:“其实,许多女子哪怕来了癸水,身子也未长好,实是不宜过早承欢。这连骨架也未完全长开,更是不利生养……”说着,他还拿了女学举例说明,“自本朝开女学,女子十三四岁进学,十六七岁嫁人生子,于子嗣生养上实是好事,至少这母子平安、子嗣康健方面就比前朝强上许多。” 甄老娘和裴氏半信半疑,但也架不住陈院使言之凿凿,最后也只能相信傅长熹这不圆房不是不行而是爱重甄停云,不想伤了她的身体,勉强安心了些。 ********** 比起安心的甄老娘与裴氏,马上就要从王府回女学,马上就要面对七月五日两校联考的甄停云是怎么都无法安心的。 傅长熹见她这样担心,便道:“也就只剩这么几天了,实在不行就再请几日假,在王府歇几天。等七月五日考试时再过去也是好的……” 甄停云有点犯愁:“我都误了好几天的课了……” 傅长熹只好伸手揉了揉她的鬓角,叹气道:“我送你去吧。” 顿了顿,傅长熹又补充道:“下学后也别乱跑,我会去接你的。” 甄停云闻言,转目去看他,不知想起什么,扑哧一声就笑了。 傅长熹原是想问她笑什么,话未出口便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于是便又给咽了回去。 谁知,他不问,甄停云反倒挨上来,抱着他的胳膊笑问道:“你就不问我这是笑什么?” 她扬起眼睫,杏眸清亮,瞳仁乌黑,上面仿佛只映着傅长熹一个人。 傅长熹神使鬼差的顺着她的话问道:“你笑什么?” 甄停云把头埋到他的肩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又笑了,只得一面笑一面道:“我适才在想,要是以后我们有了女儿,你再去接她上下学,肯定是熟门熟路的……” 傅长熹素日沉稳,此时也险些被她气笑了,抓着笑得发颤的甄停云,玩笑道:“看样子,你是很想有个女儿的?要不,趁着你还没去女学,我们先做点儿生女儿的事情……” 甄停云被他唬得一下子跳起来,动如脱兔,一下子就跳远了:“才不要!” 她动作轻快,可这起身跳开的时候,乌黑的发尾仍旧跟着晃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