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瞥了丁一一眼,见他难得恭谨地站着,收敛起吊儿郎当的做派,连那身标志性的红衣也换成了深紫缁衣,看起来倒是一副老实模样,嘴角不由翘了翘。 “师尊。” 她垂头做了个揖,一副乖觉模样,今日特意换的粉衫,将那出鞘的气势中和得软了些。 “唔,”楚兰阔眼里的冰化了些:“一旁站着。” 傅灵佩便带着陆篱姝走到了楚兰阔身后,与魏园和朱玉白站到了一列。 楚兰阔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刘黑石乐呵呵地朝傅灵佩点了点头,看眼前女子模样,与丁一颇为登对,一看就如花骨朵儿般鲜嫩的年龄,再看她如今的修为,更是满意。 “楚峰主这小徒弟,天纵之姿,真是后生可畏啊。” “小徒顽劣,刘兄见笑了。”楚兰阔端起茶盅喝了一杯,手指摩挲着酒盅的底,不说话了。 整个洞府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竟然,冷场了。 刘黑石满头黑线,即便知道楚兰阔这人冷,但却不知道竟然这么不善言辞。 其实非他不善言辞,只是心爱的小徒弟就要被大灰狼拐跑了,任谁心情都明亮不起来。 楚兰阔更是面子情都懒得做。 魏园倒是心里明白师尊的想法,对方一个元婴修士求娶,虽然师妹眼看着也是结婴的料,但旁人看来却是他们天剑峰高攀,情热正浓之时还好,但若对方有纡尊降贵之心,那师妹岂不是要受委屈? 将丁一晾上一晾,也是看他心性。若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这门婚事还是断了的好。 刘黑石是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对丁一这样的后起之秀,为门派计长短,他是断断不会再害他的。只他明明身为师兄,痴长他几百年,修为却眼看不及,心里总有那么些不是滋味,眼看他被刁难,心里舒坦,仿佛长出了一口恶气似的。 大眼瞪小眼等了一会,丁一老神在在,仿佛头顶那炙热的瞪视不伤他一丝一毫般,仍然气定神闲地站着。 苍松翠柏,如亭如渊。 便是以再挑剔的眼光,楚兰阔也挑不出什么大差错,要说错,那便是太俊了些。过犹不及,易惹桃花。 楚兰阔叹了口气,眉眼间冰雪初融,招过傅灵佩:“静疏,双修之事兹事体大,你可想好了?” 他虽忝为她修真路上的引路人,实质上却也未引导小徒弟什么忙,何况取舍去由,修真者皆出自于心,他可以把关,却无权干涉。 傅灵佩抬眸,黑白分明的眸子潺潺如清泉,再明晰不过:“徒儿想好了。” 楚兰阔幽幽看了她一眼,抿唇气鼓鼓地不说话了。 傅灵佩是第一次见师尊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差点便喷笑出来,但看气氛凝重,便也只好端着,只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翘,心里明白师尊是不舍得了。 刘黑石打了个哈哈,指了指堂下的缁衣男子:“楚兄你说,我们凌渊如何?” “天纵之姿。” 楚兰阔再不满,也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 “既如此,凌渊与静疏师侄那不就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不知今日我的提议,楚兄以为然否?” ——当然不然了! 楚兰阔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愿,但脸上神情动都未动,只吐了一句:“凌渊真君,长得太风流了些!” 归一派的那些男弟子们心里都快笑得打跌了。 也不怪他们,往日丁一与他们一个修为之时,要么神出鬼没,要么抬着下巴看人。偏生他还长了张俊脸,什么都不用做便勾得门派内本就不多的女弟子们春心大动,而他们跑断腿之事丁一勾勾手就能达成了。故而今日听到他提亲被挑刺的原因竟然是长得太风流,自然是幸灾乐祸个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