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问句,像问一个很普通的问题那样开口。 “这是一个问题,也是一个答案。” 林辰的回答依旧极具个人风格,刑从连却并不觉得他在隐瞒。 “什么的问题?”刑从直视他的双眼,问道。 “我最近一次被迫回答这个问题,是去年在太千桥上,遇到冯沛林的时候。”林辰顿了顿,清晰而有条理的说,“他替某个人来问我:在这一粒沙的世界中,在这极微小与极宏大的对抗中,我会选择站哪一边。” “怎么这么文艺?”听到“冯沛林”三字时,刑从连眉头轻蹙,纵然这是意料之内的名字,但这完完全全代表了一段他从未触及的关于林辰的往事。 现在,这段往事以毫无预兆的方式骤然跳出,林辰脊背挺直,目光清凉,显然已经做好揭开伤疤的准备。 刑从连有些不忍,他稳了稳气息,继续问下去:“一粒沙、微小、宏大,分别指示的是什么,而所谓的‘选择’,又是什么?” “我也很难猜清楚。‘一粒沙’是个人意识,‘微小’是指他们的,‘宏大’可能是整个社会道德法制。冯沛林整句话翻译过来就是问我,他们要反社会,问我帮不帮他们,但你不要把这句话理解为请求,这是炫耀。”林辰有些烦躁地用手指下意识蹭着台面,“真的很烦。”他强调道。 此刻的林辰终于有了活人的气息,并不悲伤,他只是单纯厌恶这些玩意。 “既然谈到这件事,那么有个问题我必须要问,当时你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冯沛林死了。”林辰回答,“事实上我很清楚,他最后一步是杀人然后自杀,这说明他根本不会水,他掉进江里没道理活下来。我设计这个局面,用我自己引诱他自杀,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既不符合法律程序,在道德层面上又有瑕疵,老实讲我于心有愧,所以选择离开。” “这么说,你那时候不喜欢我?”刑从连忽然问道,“不是一见钟情?” “你怎么说话比王朝还会跑题?” “很重要的问题,比那些破事重要。” “那时候只是觉得你很英俊,是我喜欢的类型,没有看到你的内在美。” 林辰很诚恳的回答,刑从连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 “你呢?”林辰也顿了顿,问他。 “我那时候觉得你内在很美,有种吸引我的神秘气质,但现在……”刑从连朝林辰勾了勾手指,林辰下意识冲他靠了过来,他在阳光下亲了亲林辰的耳廓,说,“我现在觉得你长得好看。” 林辰的脸很明显唰地红了,明明他们什么都做过了,可林辰在不经意瞬间竟然还会害羞,刑从连很享受这一时刻。 大概是他调戏完林辰,气氛就不那么沉重,暖和的阳光下竟有些令人昏昏欲睡。 他合上书,问答也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他郑重开口:“既然冯沛林已经死了,那么究竟是谁在这里留下这段话,是谁给你发短信,引你来看它。” “刑从连……”林辰拖长调子,悠悠望着他。 “到。” “你果然没有看过当年的卷宗啊。”林辰说,“我是说,黄泽耿耿于怀的,关于我杀了她妹妹那件事。” “虽然我没看过卷宗,但大致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在黄泽第一次到宏景找你麻烦的时候。”刑从连诚实地甩锅,“是付郝非要告诉我。” 林辰愣了愣,这点显然在他意料之外:“你早就知道全部经过?” “没有,付郝只说,那是个铁轨难题,你被迫在四人和十六人中做出选择,但没有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样的选择。” “他还真是多事。”林辰低着头,神色晦暗,再看不出有任何打趣的精力。但那是林辰,过了一会儿,他像终于做好准备,仰起头,直视他的双眼,坚毅地问道:“那么,你想听听,我这里的版本吗?” …… 听故事要买酒,这是林辰当初和他的约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