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林辰向四人解释他们为什么会被选出,并且在24小时内,在他们身上究竟会发生什么。 林辰甚至在信中简单解释了下投票细则和公平性保证,黄泽觉得,这些内容纯粹是火上浇油。 果然,在他等待这四人看完信的过程中,已经有人开始撕纸了。 黄泽微微抬头,睡在上铺诈骗犯露出肥胖的头颅,眼神阴冷邪恶,顺手把林辰的手写信撕成碎片,雪白纸屑抛了他一整脸。 简直在找死!黄泽这样想,却很客气地警告钱宝:“如果我是你,我会尽量保持温良恭俭,求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放你一条生路。” 他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他现在完全背对镜头,而林辰特意要求小黑屋里不要收录音频。 黑胖的诈骗犯大笑起来,语气却冷酷得要命:“有种,就杀了我。”他面朝镜头说,比了个中指,“不把老子弄死,老子看不起你们。” 闻言,黄泽还是耸了耸肩,罪犯就是罪犯,不可理喻。 而就在钱宝中气十足的冷笑还在暗室里回荡的时候,黄泽听见脚边响起很轻很弱的疑问声。 “这……警官先生……这一定是弄错了吧?”那声音又尖又细,基本上不像一个正常男人会发出的声音。 但当他低头看着脚边那块像黑老鼠一样的生物,他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的声音会是这样。 贪婪、怯懦、畏缩、惊恐…… 这些词几乎写满了这个男人的脸,令人作呕,他相信,电视机前那些人,也一定同他是一个看法。 闫贵球拿着信,手在发抖,眼神湿漉漉的,他试探着问他:“黄……黄警官……为什么要选我啊?” “信上说了,完全随意抽样,只是刚好抽到你的编号。” “不……不是……我……怎么就是我呢?”闫贵球像还沉浸在巨大的不可思议中,完全没有认命的意思,他把信颠来倒去看了几遍,急切道:“我……我周天就刑满释放了啊,怎么可能选到我,这一定是搞错了。” 黄泽低头看他,没有说话。 “我就是运气不好啊,我就没偷什么值钱东西还摔断腿,我怎么运气这么不好呢?”闫贵球快急哭了,像突然想到什么,他一把抓住他的裤管,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哀求道,“能不能换人啊警官先生,再抽一次,再抽一次吧,求求您了!” 精瘦男人喊声凄厉,可黄泽刚泛起的那么一点点同情心,都在这句话后化为乌有。 他不知道林辰还抱什么希望,但他真心觉得,能用这四个垃圾救其他无辜的人,是全天下最划算的买卖。 …… 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止黄泽。 起码在.org结尾的官网上,伴随投票人数增加“生死”比已经接近2:8。 虽然看起来好像有更多人的不支持杀死罪犯换取解毒剂,但考虑到这是参与投票人数急剧扩大后的结果,这依旧是非常可怕而庞大的比率。 而很多民众更加震惊地发现,警方或者更确切的说法是政府并没有在开玩笑。 晚上八点三十分前后,一些原本应该已经沉寂下来的市民广场和公共网点再次亮起灯光,重新热闹起来。 那时有些阿姨叔叔们尚未从广场舞的阵地彻底撤离,一些送货的小卡车载着帐篷来到小广场外,训练有素、看起来不像普通建筑工人的工作人员从车上扛下帐篷,用五分钟时间搭起小屋大的一顶来。 这些帐篷看起来像从政府储备物资里抽调出的,全新未拆封,防雨布在灯光下显得亮闪闪。 装完帐篷后,这些工作人员又从卡车上搬下几张桌椅,随后有序撤离,像是在抓紧赶往下一个地点。 见人走了,还没结束遛弯的小朋友们拉着父母的手,来到帐篷屋旁边。 有人伸出小胖手,试探性戳了戳铁柱,而胆子大的那些已经掀开门帘,在帐篷里钻进钻出,玩得不亦乐乎。 类似的情景在三省各地不断上演,我们之所以需要政府的原因有时就在于他真的非常强而有力。 许多原本已经关门的活动中心,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亮起灯来,有人在整理桌椅,也有人接过厚实的密封箱,用疲倦而不确定的目光,打量着着里面数以万计的空白投票。 夜色中,每间帐篷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