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玉心里咯噔一下,手脚僵硬地往里挪,见王晓涵趴在床边哭。 “表姑,祖母她,她走了。”王晓涵看见顾瑾玉大声哭喊道。 顾瑾玉稳了稳心神,走到床边试了试王老太太的脉搏,一下跌坐在脚塌上,泪水迅速模糊了眼睛。 两人六神无主。 “这是怎么了?”拉回了顾瑾玉的神志。 来人是赵蕤,听见正房有哭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过来看看。 顾瑾玉含泪说:“外祖母去了…?” 赵蕤看了看床上的人,面色虽说不上祥和,但也平静,是睡梦中去的。 “伤心是应该的,不过还有事情等着你们做呢!我不会布置灵堂,你们得有个人来帮我。” 顾瑾玉听得灵堂二字,想到还有很多事,忍住伤心,站起身来就要随赵蕤出去。 “我和你们一起去!”王晓涵见她们要走急忙说道。让她一个人在这儿心里就有点发毛。 顾瑾玉不知她的心思,以为因为年纪小,不经事,于是安慰道:“别怕,外祖母历来疼你,不管怎样都不会害你,我们去去就来,你守着外祖母。”说完转身和赵蕤走了。 王晓涵没有办法,只好留在房里,却不再靠近床边,离得远远的。 ☆、碎片 两人来到东厢房。 赵蕤把大件的搬出来,顾瑾玉力气小,都是拿些小件东西,全部搬到正厅。顾瑾玉一边做事一边告诉赵蕤,这里该放什么,那里要摆这件。即便两人手脚再麻利,等全部弄好也是一个多个时辰后。 见摆得差不多,顾瑾玉匆匆回了房。叫上王晓涵为王老太太梳洗,换上寿衣,又请赵蕤将王老太太抱入棺木中,自己和王晓涵赶紧换了丧服去正厅跪灵。 两人跪在灵前。 顾瑾玉一面流泪一面烧纸钱,心里默默为王老太太祈福。 王晓涵眼角含泪,低头不语。 顾瑾玉心想:一般来说,要停灵七天方可下葬,一是悼念,二是亲戚朋友来奔丧。如今恐怕没什么人来了,不如三天后就出殡,好让外祖母早日入土为安。 王晓涵也低头沉思:祖母去了,以后我便无人可依。只有个舅舅,却是个庄家汉,不知家里什么情形,现今之计,唯有先依靠表姑,待他日见了舅舅再说。那赵公子对表姑如此上心,又身手不凡,况买得起这宅院,想来是个有本事的人,且人生的俊俏,得牢牢抓住才行。 各自思虑间,院中响起几道人声,不一会阵阵敲击木鱼声,念经声飘入耳内,听了让人心境平和。 这些是赵蕤找来的和尚。 整个院子沉浸在梵音里。 顾瑾玉一直跪着,往火盆烧纸,慢慢回想和外祖母在一起的日子。待回过神,已是未时,正要起身,不料眼一花,差点晕倒。 旁边王晓涵手疾眼快扶住她,“表姑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赵公子,赵公子…你快来看看。” 赵蕤正在院子看着和尚们念经呢。 听见喊声皱了眉头,走了过来。知道事情大概,冷笑道:“大半日,一直跪,没有吃喝,肯定要头晕。你们要跪灵七天,照这样的做法要不了几天,都得倒下,怕出殡也去不了。”说完走了。 王晓涵诧异,怎么赵公子这样脾气?好像很不高兴,是怎么回事? 顾瑾玉闻得此言,知道赵蕤看不惯自己两人做法,想做孝女,却不顾身体。 当下问王晓涵,“你吃饭了吗?” 王晓涵摇头。 顾瑾玉心里愧疚,只顾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