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了不许我们瞧。还要寻个无人僻静的地方,藏起来玩呢!” 这话听来只是小女孩儿不懂事的娇言娇语,可听在赵誉耳中,明显就严重了许多。 一旁的黄德飞脸色剧变,惊异地看向福姐儿。 人偶,还要在僻静处背着人拿出来! 难不成? 厌胜之术! 这可是极严重的大罪。 赵誉眸光扫向那两个哭哭啼啼的冷姑娘:“这么说,在场四个人都瞧见了,这位苏姑娘藏了人偶在身上?” 两个冷姑娘互视一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艰难地点了点头。 福姐儿被他们气笑了。 怪道她总觉得适才那招未完,厌恶她,推她落水,又能伤她什么?总不如诬陷她施厌胜之术来得打击沉重。 适才在路上她一直警醒着,没给他们栽赃自己的机会。不过想也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偶”必定就在不远处,只要赵誉下令搜查,就能很快“真相大白”,坐实了她的罪名。 哪怕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毕竟证人可有四个,不是公主,便是郡主,最低阶的也是侯府的千金。她是什么?一介乡野出身的私生女,在这宫中孤立无援,谁肯替她的清白作证? 赵誉见她冷笑不语,眸子微沉,眯起眼睫,低声道:“你,可有话说?” 两人昨晚同处一室的情境好像还在眼前。赵誉不喜欢被人强塞一个女人在床边的感觉,但对于这样容貌出众性情温和的姑娘也难免有几分怜悯。 福姐儿扯了扯嘴角,道:“适才公主所言,臣女一个字也不会认,亦不敢认。罪名太重,请恕臣女担负不起。” 光华揪了揪赵誉的袖子:“父皇您看她,当着父皇您的面儿,还这样不驯,父皇不加以严惩,将来人人皆效仿于她,儿臣……儿臣哪还有容身之所?不若以后就住在母后宫中,和母后一块儿养病不出罢了……” 她说的委屈,到最后加了几丝哭音。 赵誉对苏皇后爱重,世人皆知,又如何能狠得下心委屈了他们唯一的孩儿? 光华这话看似无意,却暗中把众妃都编排了一通。好像苏皇后称病不出并非出于本意,而是无人将她放在眼里不得不如此一般…… 且宫中最重规矩,光华长宁皆是天潢贵胄,如何能容一个外臣女肆意相待? 福姐儿心中压抑极了。她知道深宫生活不易,却未想到会惨烈到这种程度。从她入宫以来,她何曾敢得罪了谁?见面便是请安叩头,轻易不说话,生怕无形中得罪了人。早上才被温淑妃一番讥讽,如今又被扣上这样大一个罪名。如果她可以选,她何尝愿意入宫?她的立场再微不足道不过,为何他们一定要这样为难于她? 福姐儿转念又觉得光华太蠢。她是进宫来帮皇后争宠的,光华却第一个跳出来推给她这样大的罪名。苏家已然势弱,如今不过靠着旧时那点功劳勉力支撑。家里出了这样的罪人,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福姐儿替苏皇后悲哀。光华年纪也不小了,十二岁年纪这样冲动幼稚,对苏皇后来说绝非幸事。 赵誉久久不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长宁急得跺脚:“皇帝舅舅,您看她!如今就这样目中无人,将来若是……若是……” 显然她想说的是,若叫福姐儿做了宫妃,光华必然要受许多委屈。可她毕竟是未出阁的闺女,她不好意思说下去。 赵誉似乎没听懂她的话音儿,转过头来盯着她道:“若是什么?” 长宁抬眼,视线撞进一双深邃平静的眸子。赵誉面无表情,没有掌上明珠被人欺辱的怒,没有发现有人胆敢在宫中行厌胜之术的惊,亦没有平素待人温柔和煦的笑。 他整个人冷冷冰冰,连目光也不带一丝感情。 长宁只觉好像有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朝她泼来。从赵誉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她仿佛读出了……一个讯息。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