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我们贵人自己不小心,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谋害贵人和皇嗣,请皇上明察,万万不能便宜了那作恶之人啊!” 太后似乎早知其情,叹道:“正要请皇上定夺,适才本宫粗略审问过徐贵人身边服侍的人,亦与太医佐证过。” 赵誉深浓的眉毛紧紧凝起,心里猛地一沉。 后宫自古多是非,时有妃嫔为争夺宠爱而相互倾轧陷害,前朝屡禁不止,如今也并没有根除,虽他后宫已算得十分清净,却仍不能阻止这种事频频发生。 赵誉负手肃容立在内室正中,面沉如水。 太后转身目视沈院判,道:“呈上来请皇上过目!” 就见沈院判捧了一只黑漆大碗,里头放了小搓粉末,赵誉抿了抿嘴唇,苏皇后道:“这是什么?” 沈院判道:“是五石散。” 苏皇后心下猛地一沉。五石散乃是宫中禁物,有叫人迷失心智的效用,却是如何混入到宫中来,还被用到了有孕的徐贵人身上? 红锦跪地道:“这五石散常人吃了便觉发热难耐,举止癫狂,我们贵人怀有龙胎,沾染此物后,先是口渴难耐,下午小憩,只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生,觉得体内燥热,因太医说过,有孕之人会比旁人内火盛些,奴婢们便没想到那严重的方面。一直折腾到夜里睡前,是奴婢替贵人更衣时才发觉竟有血迹染在裙上,这才知道贵人竟是见了红了!” 移目看向沈院判,道:“奴婢们不知缘由,连忙奏请贤妃娘娘请了太医前来,沈院判依照症状有所怀疑,奴婢一回想,今日贵人便如往常一般只在集芳阁附近小范围活动,饮食也是御膳房单做的温补药膳,绝没机会接触到这种东西。只是……” 她顿住话头,似乎有些惧怕。赵誉眯了眯眼,喝道:“说!” 红锦便咬了咬嘴唇,“今日晌午,贤妃娘娘和贵人在园子里偶遇了苏贵人和郑常在,四人曾一同在亭子里头饮茶,亭子狭小,当时奴婢们都立在亭外阶下,许是就在那时,贵人饮茶的杯子里被人加了东西。” 不待赵誉追问,苏皇后已怒目喝道:“你的意思是,陷害你们贵人的,是夏贤妃等人?你有几个脑袋,胆敢胡乱攀咬嫔妃?” 红棉直挺挺跪在那里,泪流满面地道:“奴婢并没有说是贤妃娘娘所为。当时四人言谈颇欢,贤妃娘娘凭栏而坐,苏贵人和郑常距贵人最近,……奴婢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胡乱指证主子们,实在是……实在是心痛我们贵人无辜受罪,奴婢甘愿冒死说出实情,只求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主持公道,不叫那等阴狠邪恶之人得意下去……” 苏皇后听她的意思隐约是要攀咬福姐儿和郑玉屏,面容冷下来,咬牙斥道:“你一个小小宫人,无证无据,单凭你一个人的胡乱推测,就敢在御前状告宫妃,谁给你的胆子?谁指使做这种事的?” “叫她说!”苏皇后两番打断红棉的话,太后早有些不悦,“听这贱婢说完,是真是假皇上自有决断,皇后你身子虚弱,还是不要过于激动的好。” 苏皇后焦急不已,却不好驳斥太后,不情愿地抿住了嘴唇,担忧地朝福姐儿看去。 福姐儿先前的预感得到证实,从红锦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她就知道今天这件事多半就是为了设计她而来的。 红棉续道:“沈院判来诊脉时,瞧出蹊跷,便询问我等今日贵人的饮食情况。奴婢忽然想起,娘娘和贵人他们从亭子里出来的时候,郑常在曾提示娘娘,说娘娘的衣裙沾染了花粉。那件裙子贵人换下还来不及送去浣衣坊,奴婢便寻了出来,沈院判证实,上头的粉末确实便是宫中禁物,五石散!” 沈院判适时上前,恭敬地跪在赵誉身前:“微臣行医半生,于药理上头尚算熟识,此物极为难得,骤然出现在宫中,微臣惶恐,不敢欺瞒,适才太后到来,微臣已先行禀过,亦有另外三位太医可证实,这些粉末的确便是五石散。” 赵誉眸子微眯,下意识地朝福姐儿看了过去。 夏贤妃将徐贵人接到自己宫里,担着料理她身孕的责任,绝不会自找麻烦陷害徐贵人。而依据红锦所言,郑玉屏走出亭子后曾出言提醒了粉末一事,若她是施药之人,必不会自行张扬出来打草惊蛇才是。 那么唯一可能给徐贵人施药的人,就只剩一个。 福姐儿身后抵着百花争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