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哭,你听朕说。” 福姐儿摇头闷声道:“皇上,福儿想回自己宫里住了……” 赵誉心疼地抿了抿她泪湿的鬓角:“你别哭啊,你听朕说,孩子迟早会有的,朕不急。不是有孕倒还松了口气,你还年幼,产子是很危险的事,你别哭……是朕不好,朕一时乱了方寸……” 手上稍稍用力,将她拖抱起来,坐在床沿上温柔地给她擦眼泪。 福姐儿也知见好就收,堂堂天子都低声下气地哄了,她再闹下去就是她不懂事。 福姐儿抽着鼻子揉了把眼睛,哑着嗓子道:“皇上,后宫太没意思了。” 听她抱怨后宫龌龊,他苦笑了下,手掌贴在她脸上揉了两下,“你不喜欢在后宫,待有机会朕带你下江南。” 这话他随口说说,她也只是随耳听一听,赵誉待她睡下了才起身步出偏殿。 面上温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肃穆寒霜。 黄德飞躬身上前,听他令道:“将谨嫔的乳母孙氏召进宫来服侍。” 听他又道:“摆驾坤和宫,朕许久未见皇后,倒有一肚子话,不吐不快!” 黄德飞飞速叫人安排了,早已静下来的坤和宫被惊动,连夜点了满院灯笼,苏皇后匆匆穿了宫装,尚未被从榻上扶起来,赵誉便到了。 福姐儿无从知道这晚赵誉和苏皇后说过什么。 她在帐中睁开眼睛,下床披了衣裳,走到南边窗前伸手推开菱花窗。曼瑶在前一闪而过,留下一句轻的几乎听不清的话。 “娘娘,都处理好了。” 三日后,孙嬷嬷进宫。 与她前后进宫的,另有苏家的几位女眷。——苏皇后病重了。 福姐儿身体抱恙,这回没在坤和宫侍疾。赵誉对她的身体很是看重,叮嘱顾太医专心替她调养。 七月末,苏煜扬回京,拖着瘦骨嶙峋的孱弱身躯,穿了宽大的官袍入宫回事。 赵誉在南书房见了他。 苏煜扬将账目册奉上,一笔笔的解释说明赈灾款银的去向,睿王陪坐在赵誉身边,不时补充两句,赞苏煜扬如何心细如尘,如何足智多谋,如何能力出众。 豫南十八县赈灾情况良好,河堤已在睿王和苏煜扬的监督下得到修缮,灾民损失皆有补偿,死伤情况不重,四窜的流民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不得不说,苏煜扬这一仗,打得比先前阳韵关剿匪更漂亮。 赵誉龙心大悦,不日便下旨晋升苏煜扬,保留詹事府少詹事一职,加封子爵,赐府宅并京郊田产千顷。 睿王去后,赵誉单独留下了苏煜扬,在窗前邀其对弈,漫不经心地道:“谨嫔近来身子不大好,苏卿有空,不若去劝劝她。” 苏煜扬才从豫南归来,直接在衙署换了衣裳就来面圣,京城发生的许多事他还来不及听说,愕然看向赵誉道:“谨嫔怎么了?” “谨嫔错吃了东西。”赵誉执黑子,在边角落下。 苏煜扬抿了抿嘴唇,知道赵誉绝不会平白说这样一句话。 他当即起身拜下去:“微臣斗胆,能不能请皇上准予微臣见一见谨嫔?若不方便,问一问谨嫔身边服侍的人也好。” 赵誉淡淡一笑,扬手招来黄兴宝:“带苏卿去紫宸宫。” 福姐儿不肯见苏煜扬。他在廊下候了许久,才等到曼瑶端着水盆从里头出来。 茶房内,曼瑶咬牙道:“三爷不知,近来为着大爷的事,家里几回进宫,叫十姑娘去求皇上,十姑娘不敢,大奶奶和皇后都有些生气,皇后娘娘身边那个岳凌,无事就要折腾姑娘。一会儿说皇后痰气重,叫姑娘捧着盂盆跪在帐外伺候,一会儿说躺久了怕骨头疼,叫姑娘揉按,常常回来,膝盖也疼,手指也酸,还要打起精神伺候皇上,又要强颜欢笑,不叫皇上知道她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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