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伶人也都是清白身世, 怎么……” “那歌女不是万春楼的人,是……是我从飞燕阁……请过来的……” 苏煜扬摇头叹气:“蔡大人,你未免太……唉!不过那伶人已去,谁知你二人关系?且禁卫在此, 未必是冲着你我……” 话音未落,面前的门就又被从外推开了,苏煜扬的小厮立在那,指着身后的人道:“三爷,周副统领说,皇上有事宣召,命三爷即刻入宫!” 苏煜扬愕然:“什么事这么急?” 那蔡旭阳本吓得满头大汗,一听来人是寻苏煜扬的,嘴巴张的老大,半晌才反应过来。 苏煜扬已站起身来,与外头来传话的周副统领寒暄了几句,一面结伴往外走,一面委婉地打听赵誉寻他的用意。那周副统领倒客气,他是徐汉桥副手,也是赵誉的心腹,宫里头的事他知道得挺清楚,皇上表面对苏贵妃漠不关心,可多少个深夜他踱步到祥福宫外,神色凝重迟迟不去,分明是放不下苏贵妃,这些事一样都瞒不过贴身随侍的他们。苏贵妃深受圣宠,又有了身孕,不用想也知地位多么稳固。周副统领笑道:“本该知会三爷一声,免叫三爷心中牵挂。只是末将被匆忙派遣出来,没能打听清楚今日紫宸宫里的事儿,三爷莫急,皇上有命,多半是想与三爷商量朝中的事儿吧,末将待会儿叫人驾车加紧些,早点儿送三爷入宫,早去早回,耽搁不了三爷的宴。” 苏煜扬客气几句,一路无话进了宫中,黄德飞都被撵出来在廊下站着,可见事情十分严重了。 他垂头走进大殿,郑重行了大礼。赵誉在窗前发呆,听见请安声回过头来,见苏煜扬拜倒下去,不由笑道:“苏卿不必拘礼,快请坐。” 苏煜扬见他面色还好,不像是有急难之事的样子。心中稍定,这才凑前在圈椅中坐了。 赵誉踱步回来,撩了袍子坐在榻上,知道苏煜扬是在酒肆被请过来的,就借着饮酒玩乐的事与他寒暄起来。 赵誉迟迟不进正题。不是他故弄玄虚,实在有些话不太好意思出口。自己身为君王倒要瞧个小女子面色,还需将她长辈请来了帮忙说和,算得上他这些年来头一份为难的事儿了。 可眼见天色越来越沉,总不能将外臣留在宫里过夜,他借饮茶的动作半垂了头,假装漫不经心地道:“太医言道,贵妃这胎,只怕不大好。” 苏煜扬还洋溢在脸上的温笑不及散去,眸子就紧张地盯向赵誉,说起来这回福姐儿有孕,苏煜扬得到消息后心里是有些怨赵誉的。 福姐儿入宫时不过才及笄,身子骨都未成,小小年纪才育了一女,才没隔半年又叫她怀了身子,岂不又要在鬼门关前走一回? 苏煜扬怕心里的怨怒被瞧出端倪,忙扯出个勉强的笑来:“贵妃年轻,身子怕是细弱些,有皇上看重,宫里的太医们照拂,该是无碍吧?” 这话说得言不由衷,赵誉也是能听出来的。他不自在地咳了声,道:“太医说是……说是心情低郁,朕前儿想去瞧瞧,开解开解,听说贵妃疲累,朕只好嘱咐她多多休息。” 苏煜扬不是傻子,赵誉是皇上,他想去哪儿谁能拦着?不是“看见”福姐儿疲累,而是“听说”,皇上想瞧她,还要叫人通传了得到允许才能进么? 这意思分明就是说,福姐儿与皇上闹别扭,不叫皇上进去瞧她。 这孩子!肚子里还带着个小的呢,这时候跟皇上置什么气? 苏煜扬忙起身驱前拜下去:“皇上,微臣教女无方,皇上瞧她年幼,瞧华阳殿下面儿上……” 赵誉点到为止,摆手笑道:“瞧你,这是做什么?快请起。朕也是做父亲的人,许多日未见华阳,心中想念得紧。苏卿与自个儿闺女上回见面,还是册封礼上吧?算一算,也有四五个月了,苏卿不若便去瞧瞧?顺带替朕看一眼华阳。” 他叹了口气:“贵妃年轻,年轻气盛,这话总不是错。苏卿去了,莫要埋怨责骂,她身子不好,言语温和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