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夜淡然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本座为你备下了一份大礼,还望魔尊笑纳。”一抬手立时便有天兵将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迦黛带到了天族阵前,迦黛受伤甚重,垂着头一言不发。 帝释离越仰首而笑:“如此本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还请天帝将九辛姑娘一并还给本尊。” 昊夜挑眉,唇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魔尊此话差矣,你那位九辛姑娘是自己跑上九重天的,本座不信你毫不知情。哦,迦黛魔使可是亲眼目睹,魔尊若不信可以问问迦黛。” 立于他身畔的羽凰见他们两人针锋相对,忽然开口道:“本来九辛姑娘擅闯九重天我们是毫不知情的,幸得迦黛魔使通禀才能让我们天族略尽地主之谊。魔尊请放心,待战事一了,九辛姑娘定然毫发无损的回到魔尊身边。” 帝释离越眸中寒芒乍现,凝视着羽凰问道:“你是在威胁本尊么?” “不敢,羽凰只是觉得魔尊若想要追究,是不是也应该从魔族的叛徒开始追究?魔尊自己治下不严弄丢了心爱之人,与天族何干?我们只不过想留九辛姑娘在九重天做几天客而已,魔尊未免太过紧张了。” 昊夜见她一直将莫九辛被天族擒住一事往迦黛身上推,心中疑惑,有些奇怪地望了羽凰一眼,不知她在打些什么主意。 “迦黛如何处置不劳公主费心,但若九辛在天宫有损分毫,本尊定当血洗九重天!”帝释离越说完不再理会羽凰,寒锋似的眸光缓缓从迦黛身上扫过,曼声道:“迦黛,你可知罪?” 迦黛神情恍惚,她的脸满是血污在乌发的覆盖下看不真切,只有那一双眼睛细瞧之下极是灵动。她慢慢地回过头看了一眼昊夜,眼泪夺眶而出,随后又复杂万分地看着帝释离越,目光中似有乞求。 帝释离越以为她贪生怕死,冷冷道:“本尊早就警告过你,不准伤害九辛,你居然敢私通天族陷害于她,实在罪不容赦。念你这六万年来还算恪守本分,本尊对你网开一面,你自行了断吧。” 迦黛还未有任何动作,羽凰抢先说道:“都说魔尊嗜血好杀,却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慈悲手软?魔尊不忍对昔日下属下杀手,羽凰就勉为其难替魔尊代劳了!” 话音未落,便迅速出手,隔空朝着迦黛天灵盖劈下! 这一掌凝聚了羽凰九成灵力,一旦触及迦黛,她必死无疑。 帝释离越眼见迦黛将命丧羽凰掌下,连一点出手相救的念头都没有,这么轻易的处死迦黛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仁慈了,若非迦黛先前助他复生有功,她所要承受的痛苦远不止如此。 即便迦黛死在羽凰的手上,他亦无所谓。 第三十四章 迦黛没有反击也没有闪躲,亦或是她不能反击无法闪躲,当那足以令她魂灭魄散的法力向她袭过来时,她只是抬起手,似乎想要拨开头顶那一片染血的烟云。 昊夜望见,她的那只手掌满是鲜血,昏暗的天际透过手心贯穿的伤口映入他的眼帘,远处黑云溶溶,奔涌而向无尽黑暗,沉雷阵阵百鸟悲鸣似万物将墟。 他眼前一片漆黑,头痛欲裂,模糊的记忆撕裂着他的神志,捶打着冰封的炽热。 这个女子不是迦黛! 她是九辛,是莫九辛!是那个他用了六万年也忘不掉的秋鹭鸟,是那个喜欢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的验尸官。 她的面容那样清晰,她的笑语犹在耳畔,他曾说过,要一辈子都给她打下手,一辈子做她养的汉子。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忘记她?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他再也没有机会乞求她原谅了,九辛,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他凄惶绝望地喊她:“不……九辛!” 羽凰劈出的掌力疾厉地穿透莫九辛的身体,头骨刹那被震裂,身体几乎四分五裂,大口的鲜血从她嘴里喷涌流出,仿若灼然绽开的曼珠沙华,夺目的艳丽却染不红雷渊河畔黑色的土地。 一切都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莫九辛凄楚地望着急奔过来的昊夜,她听见他叫她的名字,她晓得他最终还是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