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壁便是轩品阁,我见你午饭也未用多少,不如到轩品阁坐坐,你不是最喜欢那儿的桂芸膏。” 宋绵倒是没料到他观察的竟这样仔细,就连她午饭用了多少都记得这样清楚。“五叔,不用了。我下午才在外祖母那儿喝了碗碧粳粥。” “无妨,吃不下便少吃些。再让墨画带些你爱吃的桂芸膏、糖蒸酥酪回去,晚上当点心吃。”程予知晓宋绵的饮食规律,她向来是少食多餐的。兴许是因为她身形瘦弱,胃口也比寻常人小些。每次不过用了半碗饭便饱了,可饿的也比寻常人快。她向来爱吃甜食点心,也贪嘴。这些,程予皆是看在眼里,也牢牢记在心里了。 他事事想的周全。宋绵不过才嫁给他两三天,他竟是将她的饮食规律、生活起居全都记下了。 她悄悄看了眼身侧的男人。他身穿玉涡色流云纹长衫,腰间锦带束着清瘦的腰身,侧脸清冷孤傲,却不失清隽秀逸。他似有所感,偏过头来,原本冷然的面容也温和了几分。他的温柔,向来只留给她一人。 宋绵心里微热,握着他的手用力了几分。在这世上,除了她已故的爹娘和外祖母,恐怕也只有五叔待她这样好了。如此真心相待,宋绵不可能不心动。她那颗漂泊流离已久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宋绵靠在程予的肩头,面露倦色。她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垂了下来,眼皮底下浮着一层浅淡的乌青。 程予知她困了,昨晚到底是他折腾的她狠了,害得她一夜没睡好。他心里略微自责,他昨晚不该那样折腾她。可她那般纤弱娇小,肌肤细腻芳香,光滑的犹如上等白瓷玉。温香软玉抱满怀,他终究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 虽是难以抑制,程予也多次告诫自己要尽量克制。可晚上安寝之时,当程予上了榻,瞧见帐中的娇美人儿盖着被子躺在里侧,鸦青色发丝铺满枕头,纤细洁白的手腕随意搭在锦被上,看似一副将要睡的模样。 平复了心头的燥热,程予佯装若无其事地掀开被子,静默躺下。可终究是睡不着,毕竟他是个气血方刚的男人,始终做不到心静如水。 宋绵怕冷,转过身抱住他清瘦的腰,顿时觉得温热暖和。困意来袭,她将脑袋贴着他的后背,舒适又安心。 感受到身后的人睡熟了,程予心里舒了一口气,却是睡不着了。 . 翌日醒来,宋绵瞧着便神清气爽,显然睡的很舒坦。 新婚头三日,程予休沐在家,第四日便要上朝去了。 宋绵起的早,主动替他宽衣。 小妻子似乎从未替人穿过衣裳,手忙脚乱地穿了半天,却是一件也未穿好,还是程予手把手地教她。她却也学的很认真,微垂着眼睫,柔软的小手系着他的锦带,白嫩嫩的小脸像是刚出水的芙蓉,纯净如水。昨晚好不容易被他压下的火再次噌噌蹿了起来,始作俑者却像是毫不知情,依旧低垂着脑袋认真地替他整理衣摆。结果理了半天,还是没整好。 宋绵咬紧下唇,羞愧地看他 : “五叔……” 她这一声唤的绵软甜濡,清甜中又夹着丝撒娇意味。 程予眸色沉了沉,再也抑制不住,狠狠地惩罚她。 宋绵却不明所以,糊里糊涂地被他抱着亲了许久。他像是饿了许久,用力吮吸她的唇瓣。一直过了很久才停歇。 替丈夫宽衣本就是为人.妻子该做的,可到他们这儿,却成了一种闺房乐趣。 同她耳鬓厮磨了一阵,程予这才放过她。她这样美,这样好,程予搂着她,平生第一次生出不想去上朝的念头。也终于明白古往今来为何有这样多的帝王因为一名女子而亡国。 最后亲亲她红润的脸蛋,程予抱着她良久,迟迟不肯松手。 宋绵由着他抱了许久之后,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 “五叔,你该上朝去了。” 程予也知时辰不早了,轻轻叹了一气,俯在她耳边,柔声说 : “乖乖等我回来。” 宋绵脸上抑制不住发烫,靠着他肩头,低低应了声 : “嗯。” 程予上朝去了,宋绵也该去程老夫人那请安。 她理了理被程予弄乱的衣裳发髻,这才去了落落梅院。 宋绵来的早,秦氏和柳氏还未曾到。 “你倒是来的早。”程老夫人坐在紫檀椅上,显然也是刚起来不久。 宋绵恭声道 : “给母亲问安,我断然不敢来迟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