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刚转过去,右边脸颊就被两根手指捏住了。 “脏了。”江随的指腹蹭了下,在女孩反抗前撤回手,起身走出房间,脚步顿住,一转,进了洗手间把门关上,低头看看自己的拇指跟食指。 我他妈是神经病吧。 不然怎么有种把她的小酒窝纂手里的错觉。 而且还是同手同脚走出来的。 江随把那只手放进口袋里,拇指跟食指来回摩挲了会,啧。 大厅窗户边扒满了人头,全挤在那看新郎新娘。 女生们哇个不停。 “新娘子呢?我要看新娘子。” “车应该还没到。” “你们看那个伴郎,长得一般,身材挺好的啊,背影杀手。” 潘琳琳撕橘子皮:“我前两天认识了个哥哥,社会上的,身材比他好很多,都是肌肉。” 有女生理她:“男的肌肉太多了不好看,我不喜欢。” 潘琳琳撩麻花辫:“腱子肉,刚刚好的那种,超有男人味儿。” 别的女生掺和进来:“那你让他来画室啊。” 潘琳琳呵呵呵:“我让他过来了,你们还不得吃了他。” “切,就知道你在扯。” 潘琳琳眼珠子转转:“激将法,我不上当。” 旁边一男生发出嚎叫:“来了来了,车来了!” 接着又是一声:“卧槽!撒糖了——” 劈里啪啦的炮竹声里,大家伙一窝蜂涌了下去。 谢三思脚被踩了好几下,他靠在墙边两手抱胸,作受惊状:“没吃过糖是吧,一群傻逼。” 被刘珂拉着往门口走的陈遇看他一眼。 “你去吗?” 谢三思受宠若惊,笑成喇叭花:“去的去的。“ 傻逼们,加我一个,我来了。 江随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大厅只有一堆道,背后有脚步声,伴随着赵成峰蹲太久,气虚的声音。 “都下去了?” 江随顺过额前发丝:“是吧。” 赵成峰对学生们的举动并没有动肝火,就当下课放松一下:“你不去?” “有什么好去的。” 江随回了第三画室,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平时热爱画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黄毛竟然不在。 他搭在门把手上的几根手指微屈,逐一敲点了一下,带上门下楼。 赵成峰吹石膏上的灰,抬头道:“不是说没什么好去的吗?” “我去把他们叫回来。”江随懒声说。 楼下围着很多人,热闹非凡。 男方家出手挺大方的,大袋大袋的拎着撒,又是喜糖,又是散烟。 还有巧克力,德芙的。 江随的目光随意在人群里穿梭,停在一处,那里有道瘦小的身影,风把她齐肩黄毛吹乱,她也不管,完全不在意形象,就站在一地的炮竹花里,垂头数糖果。 认真的小样儿,跟那晚烧烤摊前数硬币的样子重叠了。 挺傻的。 周围嬉笑嘈杂,陈遇没察觉到江随,她数好了糖,把玉米软糖都给了刘珂。 “我这有金丝猴。”刘珂从口袋里摸出几颗金丝猴,“诺。” 陈遇收了:“糖种类挺多的。” “有的还不便宜。”刘珂握住毛糙的长马尾,顺了顺说,“这家人条件蛮好,撒了很多。” 话锋一转,有感而发:“阿遇,你想过结婚没?” 陈遇一脸“不想接这个话茬”的抗拒神色:“……还早吧。” “我是觉得没意思。” 刘珂唏嘘:“你看这结婚,最高兴的是亲戚们,还有我们这些吃喜糖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