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后面的人羡慕,老赵很多时候给大家改画,都是一擦一大片,有的甚至全擦了。 等于是老赵重新画了一张,跟他们自己没什么关系。 只有画的好的,让老赵满意的地方,才会被他保留下来。 那样也才算是自己的画。 “眼睛要注意。”赵成峰用笔尖在画上随意的涂着。 “这是一个球体,要整体,不要画碎了。”寥寥几笔,眼睛的体积感就出来了。 蔡秀咬咬唇,自己只注意画眼睛的细节,忽略了眼球的体积感。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脸上青春洋溢,天真灿烂。 “鼻子到底怎么画啊?” “其实我觉得鼻梁还好,鼻孔真的是,我每次都是俩黑洞,丑死了。” “鼻梁并不好吧,鼻子的暗部跟鼻头超级难画。” “只有我一个人不会画耳朵吗?” “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不会。” 赵成峰道:“基础不扎实,不管是鼻子还是耳朵,不敢画,画不好,都是没掌握结构。” “那怎么办呀老师?” “多临摹,多观察。” “眉毛呢?” “临摹,观察。” “……” 陈遇一米六,个头不高,前面俩女生比她高一截,她踮起脚看,后面的围巾被拉住了。 耳边响起少年有意压低的嗓音:“走了。” “我看画。”陈遇把围巾上的手拨开。 下一刻,背包就被扯住,她被那股力道扯出这片区域。 “松开。”陈遇恼了,拧眉说,“江随,你把手松开,我自己会走。” 江随神态松散:“我不。” 有人看了过来,一个拐另一个胳膊,一个喊一个。 很快引起一小片嘈杂声。 不知怎么的,陈遇生出一种家丑不能外扬的怪异感,她停下挣扎,任由江随拽着她的背包。 江随却是迟疑了一下,余光频频探究,怎么突然乖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出了大门,江随就看到女孩用力把背包扯下来,拍开他的手。 那一下带起清脆声响,拍的他手一阵发麻。 我被打了。 我被打了,我还不能还手。 不但不能还手,我还心疼小姑娘手疼不疼。 江随愣在原地,傻逼似的。 陈遇将背包重新背上,脸色很差:“你画的不给我看,不让我要于祁的画,现在又不让我看别人画的,你怎么这么多事?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江随冷不防被凶,整个人都懵了。他搓搓被拍的手背,不怒反笑,委屈涌上心头,瞬息间泛滥成灾:“你干嘛这么大声。” 陈遇:“……” 委屈什么啊,又是我的错? 陈遇冷笑了声,头也不回地下楼。 再次被拽。 这回不是背包,也不是围巾,是她棉袄后面的帽子。 一天到晚的不是拽这个,就是拽那个。 陈遇真的要发火了。 她转过身,火气冲到头顶,却在爆发出来的前一刻,被递到眼前的画给封住了。 江随见女孩在发愣,就把画往她那里送送:“拿着。” 陈遇抬起头。 “不是要看吗?” 有一点昏暗的楼道里,江随跟她对视:“拿回去慢慢看。” 他顿了顿,“看完了……” 陈遇等半天,也没等到后半句:“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