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津津有味:“明天开始不要烧饭了啊,说好了我烧的,最近都是你烧。” 陈遇在一旁临摹石膏,声音从铅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里穿出来:“行。” 她对一天三顿饭已经没什么要求了,只要能咽下去就好,不挑。 江随抓着铁勺,扒拉扒拉碗里的玉米烙,喉间吐出一声喟叹:“媳妇儿,你真好。” 这称呼跟宝宝有得一拼,陈遇笔下的线条歪了,也重了,她无奈擦掉:“好吗?” “好啊。”江随喂她吃玉米烙,“你一个肉食动物,竟然陪我喝粥。” 陈遇嚼了嚼吃下去,无言以对。 想到什么,她突兀问道:“你要吃一辈子的素吗?” 江随挠挠眉毛:“我只吃三年。” 陈遇的眼神变得古怪,三年?怎么还有个这么具体的时限? “这里头有什么名堂?” 江随起先不说,架不住小姑娘的眼神追击,他就把情人节那天的事说了。 他妈的有些臊得慌。 陈遇呆愣好半天:“……你是不是傻?” 话音未落就被江随捏住脸,捞过去,跟她接了个玉米烙味儿的吻。 工作室也当书房用,除了两个画架,一堆画具,几个人体骨骼模型,还有一面书架。 都是些造型艺术方面的书。 陈遇画着画,江随就规整她翻乱的书,一本挨着一本,一排贴着一排,流苏的小书签拖了一溜。 工作室笼罩在温馨的氛围里。 江随人在理书,注意力一直放在画画的小姑娘身上,哪有问题就会当场给她指出来。 在这方面他既严苛又犀利。 “你不画吗?”陈遇改着他指出的地方。 “明天就放假回去了。”江随踢着个凳子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没心情画。” 陈遇想不通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江随把脑袋搭在她肩头:“成绩还没全出来,你要是拿不了第一,埕山就去不成了。” 陈遇顿时明白了,敢情是在烦这个。 “去不成就在市里玩。”她说,“来我家也可以,我爸妈白天都在厂里,要到二十六才放假。” “再者说,我觉得不比某个单科,比总成绩的话,我应该没问题。” 江随心里头的郁结被疏通了,眉间的阴云也一扫而空:“那我准备准备。” 陈遇不解:“准备什么?” “埕山你能自己爬得上去?不可能。”江随啄她耳廓,“我即将要准备背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上山,这是项大工程,是要载入里程碑的伟大事迹,我不得做个思想工作?” 陈遇:“……” 还是不要反驳了,万一真的被他说中,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脸。 陈遇快画完的时候,江随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根棒棒糖。 糖纸剥开的细微声响惊动了陈遇,她的视线从画上移过去,一愣:“哪来的这个?” “大风刮进来的。”江随把糖纸g垃圾篓里,将棒棒糖送到她唇边,“考你一下,阿尔卑斯糖有个说法。” 陈遇吃口糖,叼住,草莓味的:“什么?” 江随撩了下她弯弯的睫毛:“阿尔卑斯,爱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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