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直接到了严家的铺子门口,本来三间的铺子腾出一间来,显得有些闭塞。 她看了一眼隔壁精美的瓷器铺子,抬步进了空着的那间。 这铺子是以前和隔壁那两间一起卖瓷器的,平日里保养的极好,屋里的木料都是暗红的亮色,擦得干干净净。博古架和桌子之类摆瓷器的家具都还在。傅清凝走了几圈,心里正盘算呢,门口处突然涌进来好几个强壮的伙计。 沐雪一脸戒备,挡住傅清凝。沐央也从门口几步赶了进来。 这边如临大敌,那为首的人四十岁左右,拦住想要动手的几人,一脸和气,但说出的话却并不和气,“傅姑娘,这屋中的东西都是我们东家的,现在就要搬走。” 留书皱眉,“你们的东西我们又不要,非得我们家姑娘来的时候,你们安的什么心?” 那中年男人一脸无奈,“姑娘,人手不够,实在对不住。” 虽然是道歉,但众人动作却不慢,飞快搬着东西出门。留书气急,他们分明就是故意,还想要追上去质问,傅清凝伸手拉住她,“别闹。人家要的就是我们去闹。” 大概严家觉得傅清凝买这铺子用了手段,这故意在这里膈应她呢。她是个姑娘家,要是和一群伙计闹起来,哪怕她没错,也好说不好听。不就是搬个桌子,犯不上生气。 傅清凝转了一圈,心里有了数。思量着出了门,正准备上马车,余光看到隔壁热闹的瓷器铺子中的瓷瓶,脚下一顿,抬步走了进去。 看到她进门,方才那中年男人笑着迎上来,“傅姑娘,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严家虽然近来走下坡,但他们家的瓷器却是多年累积下来的手艺,真心不错。傅清凝看着精美的图案,摆摆手,“我随便看看。” 中年男人有些忐忑,亦步亦趋跟着。 傅清凝余光看到他神情,心里好笑,这是怕她为难他吧? 她可真是进来看瓷瓶的。她手中拿着一枚手指那么大的白瓷瓶,瓷胎细腻,她正看得专注,门口又进来两人。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妇人,一身绿色衣衫,料子普通。傅清凝扫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手上的瓷瓶心里盘算着。 其实她打算做胭脂,要说赚钱,还是女人的钱好赚,无论是养肤膏还是各种颜粉香料,女人都是喜欢的。不说各富贵人家家中的夫人小姐,就是普通农户家的姑娘,有了银子也盘算着买些回去备着。 她这边沉思,突然边上响起争执声,抬头就看到方才进来的那普通衣衫的妇人站在一套茶具前,她身旁的丫鬟正和伙计据理力争,“我们看看也不行?” 伙计寸步不让,一脸严肃,“可以看,但是不能上手摸,本身就是茶具,要是不干不净的,我们卖给谁去?夫人也别难为我们,我们也是不好办的。” 嘴里是为难,但面色并不是那回事,一脸严肃中隐隐带着些不屑。周围的伙计五六个,都习以为常,包括跟在傅清凝旁边的中年男人,只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傅清凝皱皱眉,她平日里买东西,接待她的人都很客气,以前她不觉得如何,后来有了上辈子的记忆也觉得正常。但是现在看到这伙计对待这位夫人……以后她铺子开了,伙计对待客人不能是这样的态度。 不干不净?这是说她们主仆呢。 丫鬟怒气冲冲,正要再说。那位夫人抬手止住,丫鬟不甘心的闭上嘴,退了一步。 那夫人淡然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买,是不能碰的,对吧?” 伙计点头。 那夫人点点头,带着丫鬟转身,看样子打算离开。 傅清凝也收回了视线,将手中瓷瓶放了回去,瓷瓶还没放回,靠近门口的地方却传来清脆的瓷器撞击地面的声音。 傅清凝手一顿,差点以为是自己手滑。 她将瓷瓶放回,这才看向门口,就看到方才出门的那对主仆正扭身回头,皱眉看着地上的碎片,而伙计拦在她们面前,并不让路。 伙计率先道,“你们得赔。”语气认真,不容拒绝。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丫鬟怒道,“我们根本没碰上,不关我们的事。” 伙计振振有词,“方才这里并没有人。你们从这里过它就摔到地上,兴许是你们没注意的时候袖子扫到地上了也未可知。”说到这里,他放缓了些语气,“这些杯子都是有数的,我负责这边,要是坏了,就得我自己赔。但是我家中母亲还病着,只等着月银拿回去救命,根本赔不了。且方才只有你们主仆路过……这杯子并不贵,一套二两银。” 那夫人气笑了,双手环胸,“若是我不买呢?你待如何?” 伙计拱拱手,“你们怕是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