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及时止损要紧。” 傅清珠笑了,“还以为你会讨厌我,没想到你还能跟我说这些。” 傅清凝轻哼一声,“我本来就讨厌你。” 傅清珠笑容更深了,转身上了马车,“行了,不用送了。” 今日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傅清凝都有些累,正想回房呢,吴氏身边的嬷嬷又来了,“姑娘,夫人有话跟您说。” 傅清凝心里明白,只怕吴氏找她就是说亲事了。 “婚期是明年六月初八,那时候我如果顺利的话,已经满月,还有大半年,也好给你备嫁妆,赵家那边的院子过两日就会送屋子的尺寸来,你想要什么样的木料做家具?还有,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都可以跟我说,之后我会让人帮你采买。” 傅诚坐在一旁,面色不太好,“明年清凝才十六,十八的时候再请期不迟。” “胡说。”吴氏噌他,“哪家姑娘留到十八?小心到时候嫁不出去砸手里。” 傅诚冷哼一声,“我还巴不得呢。” 傅清凝的脸黑了,“娘看着办,我没异议,至于嫁妆,不用太多,和一般姑娘家一样就行了。” 吴氏见她想要走,立时道,“我帮你找了些养肤和香料的方子,你拿去让人做了试试看。” 傅清凝闻言一喜,“谢谢娘。” 婚期定下,傅清凝就开始备嫁,还要自己绣嫁衣,不好经常出门了。方子她只让先前就找好的做胭脂的婆子去试着做一些出来先用用,看看会不会不合适,比如过敏之类,全部都要考虑进去。 梁洲城换了知州大人,对百姓的日子没什么影响。对于各商户来说,似乎还更加顺遂了些。吴大人是真的廉明,从来不收礼和银子,做事情一板一眼,能办的就办,不能办的说再多都没用,一切依律法来。 习惯了吴大人的做法,似乎也能接受。还有吴夫人办的善堂,里面收留的人越来越多了,其中还有妇人和孩子,善堂每日供应每人一个粗粮馍馍。各家捐过钱粮的夫人都被吴夫人邀请去看过,吴氏还带回来了几个那种粗粮馍馍,傅清凝吃过,硬得跟石头似的,一口咬下去满嘴粗糙,咽的时候还剌嗓子,实在是不好吃。 就这,每天都能发出去许多。吴氏感慨,“我是真不知道,整个梁洲城繁华成这样,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吃不上饭。” 傅清凝深以为然,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了,谁愿意去吃这样的馍馍。 赵延煜最近虽然没有再和她见面,却经常让人送书信和东西来,傅清凝也越来越习惯。 傅清凝嫁衣的料子是蚕云纱,这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却轻薄,隐隐发亮,尤其是大红色,每年出产并不多。她绣得认真,对这婚事,不可否认她心里是期待的。 日子平静,转眼到了冬月底,天气越发冷了,傅清珠的婚期到了。 以前刘大人出事那段时间,刚好是傅清珠刚刚定下亲事的时候,许多人都和刘家疏远,世人都会趋利避害,傅诚也不例外,对于傅清珠铁了心认定这门婚事满是失望。但如今情形又是不同,刘大人的事情已经过去,曲夫人已经被流放,这事情算是过去了,且傅清珠还是不改初心,他也满心无奈,这姑娘再不对,也是傅家出身,且她上次回来,言语动作都规矩许多,也知道尊重人了。他还是要上门去道喜的。 傅清凝在家中憋了许久,这一回吴氏带着她去添妆,算是散心。 先前傅清珠乔迁之喜时,热闹非凡,那时候刘家算梁洲城中最有权势的人家,能够拿到帖子的人都愿意上门道喜。但是今日,就真的冷清了,别说严孙李这几家,就是有名号的几家夫人都没到,人情冷暖,太现实了。 傅清珠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看到傅清凝前来,她挺高兴的,傅清凝和吴氏送上添妆的首饰,挺精巧的金饰,傅清珠看后很高兴,今日她妆容精致的她,笑起来多了温婉和喜庆,很好看。 刘家来迎亲的队伍挺热闹的,刘承高高坐在马上,意气风发的对着街道上看热闹的众人拱手,满脸笑容,似乎他爹娘的事情不承发生一般。 很快就接了傅清珠离开,傅诚一家都没去,先前和曲夫人结下的仇怨可不是假的。他们一家愿意原谅傅清珠,是因为这姑娘只搞小动作,私心重些。而先前曲氏对傅家可是威逼利诱,尤其是逼迫傅清凝,这个是傅诚最不能忍的。要不是曲氏如今被流放,说不得他们家如今还被曲氏掣肘。 “就这样吧,以后她要是回来,我们就拿她当客人,和刘家,没必要来往。”傅诚淡然道。 吴氏有些怅然,看着花轿渐渐地远去,抚着肚子轻声道,“姑娘家嫁人,一身荣辱皆系于人,包括日子是否顺遂,都要看那未来夫君,真心是一场豪赌。”她看向傅诚,脸颊微红,眼睛亮亮,“好在,我赌赢了。” 傅清凝哭笑不得,赶紧上了马车,猝不及防一把狗粮,她真心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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