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她是刻意避开了人的。 傅清凝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你都在哪边熬药的?” 朱广菁低着头,“屋中用小炉子熬。” 得了,人家一个姑娘在屋中熬药,就算是有人察觉不对,也不好多问。 傅清凝摊手,“再过几日就是会试,他要是不好,得耽误多少事?我有点不明白,生病了为何不告诉我?” 兄妹俩都沉默不语,赵延展有些失落,“你不好找嫂嫂,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跟我说。我们之间……难道还如此生分?” 朱广菁眼泪就掉下来了,“越是如此,我越不能要你的银子,那我们成了什么了?再说,我们一开始以为哥哥的病很快就能好,谁知道会越来越严重。” 傅清凝哑然,赵延展一下子蹲在地上抱着头,很明显也不好过。 好在大夫来得很快,把脉过后只说忧思过重,着凉得了风寒。得好好养着,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大夫开了药,朱广菁伸手去拿,赵延展一把就拉着她出门去了,还留下一句话,“留书姑娘,麻烦你帮忙煎个药。” 留书动作飞快,拿着药出去了。 傅清凝站在床前,赵延善一脸担忧,“前两日我就说你脸色不对,当时你说无事。没成想会这么严重,都怪我。” 朱广崖面色苍白,“我也以为不严重,没想到今日居然发起热来,头也昏昏沉沉的。”又对着傅清凝笑了笑,“劳烦赵夫人了。” 傅清凝摆摆手,“你既然住在我家,就别想这些。安心养病,过几日参加会试,好好考。” 说完,也不欲多说,转身回了后院。这兄妹俩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似乎有些自尊心太强了些。 是,他们兄妹确实是赵家照顾,但病了不说请大夫,还怕麻烦,这就让人觉得有点微妙。 面子再重要,还能有此次会试重要?还能有自身性命重要? 赵延展和朱广菁也不知说了什么,反正那日之后,朱广菁只专心照顾她哥哥,也不经常给赵延展送点心了,而赵延展那边,也不多问朱广菁的事情,看样子这两人似乎是吵到要分开的架势。 说实话,傅清凝不想管他们分不分开,但赵延展会试这么重要的关头发生这些事,她怕他受影响。 十年寒窗苦读,关乎一辈子的大事,这个时候怎能出事?自身考不上是一回事,但若是被事情影响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为此,傅清凝特意让沐央回去接了赵延煜过来,让他和赵延展好好谈谈。 由于离得远,赵延煜到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听傅清凝说了缘由后,他直接起身就去了前院。 夜灯如豆,昏黄的烛火下,傅清凝正看着晏儿熟睡的脸,方才赵延煜那么晚来,晏儿也醒了,还陪着他爹玩闹了一会儿,刚刚睡去。 赵延煜轻手轻脚进门,看到床前的母子两人,眼神都柔和下来,僵硬的脊背也放松了。 “如何?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傅清凝低声问道。 赵延煜摇摇头,“应该无大事,他跟我保证,不会影响了会试。” 傅清凝皱眉,“保证有什么用?”这心思有时候并不是想如何就如何的。 赵延煜倒是看得开,“算了,本来这一回就是试试,不行还有下一次。” 朱广崖病得挺重,都说病去如抽丝,到了三月初八那日,他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傅清凝和赵延煜一起送走了他们。 接下来就是等待,赵延煜回了官署,傅清凝带着晏儿留在这边,人都走完了,院子里除了伺候的人就只有傅清凝和朱广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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