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嗯一声,“外头可是有事?”如果没事,都知道她不会起这么早,留书会端了水直接出去,而不是到床前来。 留书垂着头,也没点烛火,借着微弱的天光,低声禀告道,“今早上官署大门一开,二夫人带着吉少爷还有几个人到了门口,护卫来的时候,大人都还没起身,得了消息后大人和老夫人就去了门口,不知怎的老爷那边得了二夫人来了的消息,非要去门口接人,老夫人的意思是不让他们进来,老爷不肯,他们差点在官署门口吵起来,那么多人看着呢……老夫人就把他们带来回来,这会儿正让人收拾院子住进来呢。” 傅清凝捏了捏眉心,这一出出的,她坐起身,“我也看看去。” 留书忙上前帮她穿衣,“大人走时,吩咐奴婢别吵醒了您。” 傅清凝点点头,夏日衣衫轻薄,她很快就出了门,前院这个时候正热闹,她站在自家院子里还能隐隐听到有女子的嚎啕。 那声音熟悉,分明就是邱氏。 她走到门口时,刚好听到邱氏带着哭音却恶狠狠的声音,“大哥,他们就是做了局陷害延吉,要不然怎么可能输这么多?还要让我和延喜自卖自身,我们可是官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我们家一门四进士的名声,也不该如此逼迫……他们太过分了,这银子不能给,最好是把他们送去大牢!” 边上有四个身着布衣的魁梧男子,听到邱氏这话脸色愈发难看,拱手道,“赵老爷,您可不能不讲道理,吉少爷当初去我们赌坊,我们东家还特意出来劝了的,让他别玩。但吉少爷说是随便玩两把散散心。最开始可是赢了银子的。这盘子一开,不是赢就是输,哪儿有天天赢的,要不然我们东家那赌坊还开的下去?后来越输越多,吉少爷就开始拿身上的东西抵押,这时候我们东家还亲自去劝过他,但吉少爷不听劝不说,还说我们东家看不起他,扬言要让人封了我们的赌坊,之后借银也是,若是不借,他就要送信到京城给赵大人,让他封了我们赌坊……” “说实话,赌坊属于下九流,却养活了好几十号兄弟,加上这些兄弟家人的家人,几百号人等着吃饭呢。这如何能封?” 见赵瑾面色松动,后头几人也上前,一脸为难,“我们会让二夫人还银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吉少爷借的太多,赌坊要周转不过来,眼看着就要关张了。” 他一脸为难,说到动情处还伸手抹了一把泪,赵瑾的眼神则落在站在后面一言不发的赵延吉身上,“延吉,累了吧?” 赵延吉点点头,动作还算规矩,“大伯,我饿了,船上吃不好,饭菜都一股味。” 赵瑾满眼心疼,看向那边赌坊中的几人,“先下去歇着,银子不少你们的。” 几人一喜,对视一眼后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发觉不对,根本就没有丫鬟或者下人给他们带路,这可是刑部侍郎的府上,官员府邸中他们哪儿敢乱跑? 为首那人左右看看后,回身对着赵瑾拱手,“赵老爷,这……” 赵瑾不满的看向于氏,“让人带他们下去歇着。” 于氏冷笑,“府中住不下了,实在对不住。” 语气动作间没有一丝歉意,赌坊几人面面相觑,偷瞄赵瑾。 赵瑾恼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提我们家欠他们银子,就是大家是同乡,就该照顾一二。” “你这是什么态度?”于氏反问,“对着这些逼良为娼逼得人妻离子散的人倒是客气,反正今日有我在这儿,他们就住不进来。” 气氛僵持住了。 傅清凝站在门口,身旁还有古月琳和纪瑛儿,她们昨日还没来得及回去。到了门口后看到屋中公公婆婆吵成这样,一时间都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不能假装没看到转身就走。 “娘别生气。”傅清凝抬步进门,那边赵瑾气得胸口M.IyIguo.nEt